从那时起,他便在心里起誓过,要一辈子服侍萧星牧。
萧星牧这些年身子越来越差,从一开始只是夜里被噩梦惊醒,到如今完全失眠,甚至因为失眠导致头疼,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的日子有多难过,因此也更加不舍得勉强他。
唉,只要殿下能好过点,他什么都愿意依着他。
洗漱后,苏木见萧星牧转过身,走到房中的软塌上躺了过去,他便领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温照白也已经同母父用过早膳,准备回房间完成之前没做完的木雕。
这一个月忙着婚礼之事,小小一个木头如意,刻了一个月都没有彻底完成。
想到房中的木雕,她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温照白向来是没什么大志向的,能投胎到温家这样一个没有姐妹阋墙,家境富裕的家庭,她早已万分满足。
如今又尚了帝卿,只要她安分守己不惹出令家族蒙羞之事,这辈子是万事不必愁了。
她早已想好了,这辈子就守着她的木雕,舒舒服服过一世就好。
回房后,她一眼便发现,房中那张张柔软的长塌上躺了个人。
她转身的脚步一顿,见他在九、十月的天气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秋衣躺在塌上,也没有盖任何衾被,忍不住道:“殿下若是困了,不如去床上吧。”
她话音落下不久,对方卷翘的长睫轻轻抖了两下,而后撩开眼皮,直直看着他。
温照白一愣,下意识眼神软了下来:“殿下为何在此处睡着了?”
萧星牧像是还未睡醒,过了半晌才回道:“没睡着。”
“没睡着,那,你要不要看我刻木雕?”
温照白也不知自己方才为何问出那个问题,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萧星牧已经坐在了她的书案对面,双手交叠着放在前面的案桌上,头枕着手臂望着她。
一双清澈的狐狸眼在苍白小脸的衬托下显得又圆又大,此时认真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莫名有一丝可爱。
温照白勾了勾唇,低头掩下心中所思,一丝不苟地做雕刻前准备。
将手洗净后,便拿起手帕,将手指根根擦拭干净,而后戴上手套,这才准备开始雕刻。
温照白要刻的是一柄紫檀如意,已经刻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一些细节的地方仍需要修饰,估计今日就能刻完。
她执起初见雏形的木如意,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动刀,而是仔细观察木头的纹路,想着该雕刻何种花纹样式。
一旦手中握着木块,温照白的心神便只集中于眼前的木头之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屏退在外,认真非常。
温照白对考取功名利禄没有半分追求,平日里一副好好活着就满足的做派,但一旦涉及木雕,便像是整个人都装上了盔甲,连一丝一毫的毫末之地也不肯放过,一定要尽善尽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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