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语被他掐得气都喘不顺,却还是倔强地瞪了回去,“江榆灏,你搞错了。”
“搞错了?难道你敢说今天不是冲着我来的,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图跟我纠缠不清?你看我没带女伴,所以想蒙混过关,以我的女伴自称,然后让外面的人以为我已经对你回心转意了?别做梦了!”
他嫌恶地松开她,低头摇出手绢擦起手来,眉底的怒气没了,既而换成了副薄凉,“你父亲的事我是不会管的,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而你,也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否则绝对不会客气!”
方沁语被他的话弄得冷笑了起来,“江少,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您自己了吧,我方沁语就算再下贱也不会下贱到您这儿来啊。您表明了跟我撇清关系,我自然不会再缠着你。”
她扬了扬手头的那份文件,“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只是为我爸公司的人送份文件而已。”
江榆灏的眼睛一时睁大,“文件?怎么可能?今天能来的人都是进入了候选名单的公司,你父亲的公司资金根本不够,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活动。”
“谁说我父亲的资金不够?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财力来竞争这个项目!”说完,她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走出去。刚刚被江榆灏这么一掐,差点没把她的气掐没了。不是不想与江榆灏计较,只是姚妙丽说了,文件重要,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而让公司受了损失。
尽管她离开了公司,但那终究是父亲的产业,又受了姚妙丽之托,不能乱来。她重新走进会场,把文件给了老王。
江榆灏跟着回到了会场,此时才看到老王。老王是方司奇身边最倚重的人,他是认识的。只是今天来的人太多,而且一直忙着与别的大公司老板攀交情,一时没有发现。
方司奇的公司果然被选上了?江榆灏觉得震惊,满面的不敢置信。举城之中,能有这份能力投资给方司奇的,除了江家还能有谁?
他莫名地想起了景佑寒。
方沁语曾经和景佑寒一起出现过,两人关系暧昧,难不成是他帮的忙?马上,他又摇了头。
景佑寒不过是个混混,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了防止景佑寒暗中集聚势力,自己早就派人去查过他的老底了。他现在出入的除了夜总会就是酒吧,根本没有一份正经工作,别说拿那么大一笔钱来投资,怕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
目光再次凝在了远去的方沁语身上。
这个女人,不再对他唯唯诺诺,再见面,眼里也没有了往日那份崇拜与爱意,倒是一副巴不得跟他离得远远的样子。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死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到她可能已经死心了的时候,他竟感到了一丝舒服。也顾不得现在在会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大步跟了上去,在门外截住了方沁语。
“说,这次又骗了谁?”
方沁语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人,“你在说什么?”
“你们方家根本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参加竞标,以方司奇的能力,也没有那个本事弄到这个钱。所以,你
一定又去骗别的男人了吧。我倒想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没脑子,竟然会被你骗到!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是全城臭名的人渣了吗?”
方沁语的脸顿时通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她一直以为只有江榆茵才这么锐利,从来不知道江榆灏开口说起话来也这么目中无人。
她气得冷哼了起来,“江榆灏,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像你这么傻,骗骗就能上钩?人家可是长着脑子的,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不会像你,明明长着一双好眼睛,却根本看不清楚一个人!好坏不分,是非不知!”
她的锐利,也是江榆灏第一次见。他伸手就要去抓她,她偏身闪过,“最好不要碰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警的。虽然说报警对您这样的大公子哥儿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但今天来的人多,大家都会知道你跟自己抛弃的女人,一个人渣牵牵扯扯,那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你敢威胁我?”他江榆灏是谁?海宁城的首富之子,从小到大都是横着走的,曾几何时被人威胁过?
方沁语大方地点头,“对,我就是在威胁你呢。怎么?不服气?”
这种时候,就算不服气又能怎样?那么多人在,她要是真的报警会做出别的事来,毁坏的可是他的名声。江榆灏从小到大都是以正面人物形象示人的,自然不能丢这个脸。
他只能狠狠咬牙,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最好你能保证自己足够幸运,不会第二次被人发现你的欺骗手段,不被抛弃。你以为个个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只是跟你取消婚礼就算了?换了别人,会要你的命!”
江榆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而且如此地一反常态。他是什么人?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海宁城里最稳重最有手段最会做生意的后生一辈,许多年长的他都不曾看在眼里,也不曾动过怒,却因为方沁语的行为而一再地生气,动怒,刷新底线。
他是江榆灏,绝对不能这样!他迅速敛了怒火,只数秒之间便恢复了原本的冷淡,“方沁语,我是好心才劝你的,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