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道:“老妇人夫家姓黄。”
宋鹤卿道:“好,黄老妈妈,本官问你,三日前,你是否往草鞋巷巷口扔下一篮樱桃。”
黄老太的脸色由黄转白,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半晌过去,才发出声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动静:“是……”
“好好的樱桃,你留着不吃,为何要扔了它?”
黄老太又不吭声了,只一味打起哆嗦。
宋鹤卿有点恼,声音不由扬高:“本官在问你的话!”
这下可好,黄老太眼皮一翻,险些吓得昏死过去。
身后的孙子将她及时扶住,对宋鹤卿道:“大人息怒,我奶大病初愈,身体尚未恢复,加上胆量小,又是头回上公堂,难免受不住。大人想知道什么,不如先问我,我回答不上来,再听我奶说。”
宋鹤卿点头同意,对那青年道:“那就由你来说,你奶奶为何将那篮樱桃弃之不用。”
青年道:“倒也不是诚心丢的,主要是家里人吃完以后都上吐下泻,我奶吃完也是,连灌好几碗绿豆汤才缓过来。于是我奶觉得那樱桃没长熟,吃了要闹人,便将它给扔了。”
宋鹤卿听后冷哼一声,心想何止是要闹人,你们一家真算命大的。
他见这青年说话时神情坦然,双目清亮,既不闪躲,亦不装作过分冷静,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接着问:“这樱桃从何处而来?”
“买来的。”
“哪名摊贩?”
青年这下说不上来了,转脸问老太:“奶,你那樱桃是从哪个摊子买来的?”
没想到黄老太听完脸埋更低了,小声嘀咕着说:“忘,忘了……”
宋鹤卿一眼看出她心虚,又是举手一拍案,冷声斥责:“实话实说!”
黄老太双膝一软,扔掉拐棍噗通一声跪地,哭嚎道:“大人饶命!那樱桃的确不是我买来的,是我拿,拿来的。”
宋鹤卿:“从何人处所拿?”
黄老太抖若筛糠:“从,从同住草鞋巷的牛老太那里所拿,她孙子给她买了点樱桃,她跟没见过东西似的,拎街上到处显摆,却也不愿意分我们两个尝尝。我一时气不过,便趁着她跟人讲话显摆的工夫,用自家的空篮子,调换了她盛樱桃的篮子,然后赶紧家去,没让她给发现。”
宋鹤卿皱紧了眉,不可思议道:“牛老太?”
怎么还能和那户人家扯上关系。
黄老太不停点头,眼里老泪纵横,以为自己是因此事才抓来了大理寺,不停叩着头道:“我不敢了大人!我以后再也乱拿人家东西了,您饶了我吧!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不能坐牢啊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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