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案子,原本便不是我能插手的。你以为,御史台那群老夫子,扒不出你我在江州的旧事么?”赵明霁手撑下颌,笑看她,“宁宁,你怎么会以为我没有后着。”
“安心。”
时日一去半月。
她果真没有回侯府,住在了赵家。
而侯府竟然销声匿迹,未曾打闹上门。
赵明霁这边,日日替她带回爹娘的书信,见字如面,她也逐渐安下心来。
赵明霁将她爹娘的案子交给了旁人,那人尽心尽力,已经洗脱了爹娘的嫌疑,只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没有对外伸张。他们如今虽在监牢之中,受赵明霁照拂,比那日她去瞧的情景已经好上许多。
“此事也快了。来人费尽心思,不是为仇,便是为财。我已经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他环住她,轻抚她脸颊,问道:“等父母脱罪,你想在江州成婚还是在抚州?”抚州是他故乡。
颜若宁脊背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眸。
他都知道。
她这些时日住在他家,总是小心谨慎。
她为人骄傲,不愿做外室,可是她也不愿与他分开。
何况中间还夹杂了救父母的恩义。
她不知所措:“你……可是你已经是副相。”娶她这样的女子,遭人诟病吗?商户女,和离过。她能想出一万种他不能娶她只能让她当外室的理由。
“我已经是副相,还不能娶我心仪的女子么?”
她的心重重跳了一拍。
赵明霁替她将云鬓边的发钗扶正:“宁宁,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家人,等此事了,我带你回抚州,见一见我的家人好么?”
颜若宁呆了一呆:“你不是……”父母双亡,独居江州么?
所以她才不好问,分明是怕惹了他伤心。
赵明霁一怔,笑起来:“你几时想得这些!”
颜若宁鼓了鼓脸:“槐南巷他们都这样说。”
“原来如此。”
颜若宁疑惑望向他:“什么原来如此?”
赵明霁笑得有几分遗憾:“我以为你不问我家人,是从未想过与我成亲。”
所以那时,他也很是患得患失吧。
颜若宁心中微微一动,懊恼道:“那时我要是与你说对不起,好生将话说清楚,也许便不会有如今这般事了。”长达三年的遗憾。
赵明霁想了想,摇头道:“也不一定。”
见她发愣,他解释道:“你有你的骄傲,我那时也有我的骄傲。”
“我认为你不爱我,便不愿再强求这段感情。纵有苦果,只愿自己咽下。”
他轻抚她发尾,长叹道:
“宁宁,我也是在漫长岁月中,才知道,那些原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除了你,原本来就没有什么重要。”
又过了几日,赵明霁临出门前,见她在家中憋得无趣,便让白珠带她去隐安寺散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