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先留在此处,也不会丢。”
诸野:“……”
诸野只好再回首看向林指挥,希望林指挥能够再帮他这个忙,林指挥当然不可能拒绝,只不过他一面答应,头上却又不由跟着飘出了一行满怀惊恐的大字。
「太惨了!这果然是胁迫!」
「连我看了都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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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深玄放下车帘,马车内便只剩下了他和诸野两个人。
诸野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还颇为不解看着他,等着他将要出口的话,而谢深玄待马车自南城兵马司前驶离,方才开了口,道:“诸大人,今日我忽而发现,你并非如我所想的那般不善言辞。”
诸野:“……”
谢深玄:“那你面对我时,为何又要如此呢?”
他的确天性恶劣,就仿佛他幼时故意欺骗诸野,令诸野唤他做哥哥一般,总是不时便想逗一逗诸野,就比如此刻,他自己心知肚明诸野为何同他说话时总是万般紧张,抑不住支支吾吾,却仍是要问上一问,好见一见诸野回答时止不住面红的模样——诸大人的这幅姿态实在少见,而他又觉得很喜欢,既然有机会,他当然要想办法多看几眼。
可诸野只是有些古怪地看了看他。
谢深玄:“诸大人,你——”
诸野:“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谢
深玄:“什么?”
诸野:“我既心悦于你,在你面前时,自然会难抑紧张。”
谢深玄:“……”
谢深玄微微睁大双眼,显是未曾料到诸野会这般理直气壮地冒出这些话来。
诸野却还有话说。
“他们与我而言,是无关之人,我同他们说话并不需要费心在意,自然不会‘不擅言谈’。”诸野轻声说道,“可你不同。”
面对谢深玄时,他心中总是思虑过多,便难免格外在意,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他只在面对谢深玄时会如此,至于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曾想过要去在意,那平日该与他们说些什么话,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再说,他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当上的玄影卫指挥使的,若他真无半点与他人沟通的能力,那这位置,只怕早就要换人了。
“你应当也知道,你对我而言,与他人不同。”诸野微微侧首,看向身边的谢深玄,认真说道,“你在对我笑,我怎么能不心乱。”
谢深玄:“……”
谢深玄匆匆移开目光,莫名觉得有些脸热,说话时也难眠有些支吾,小声应道:“我……我知道了。”
他是想逗一逗诸野,可却不曾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在此事上,将自己也给绕进去。
他也算是发现了,自从他与诸野将话说明之后,诸野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若能直言,则必然直言,哪怕这言语并不优美,可言语中的深情,谢深玄却是能感觉得到的。
他甚至觉得,正是因为诸野平日并不会对他人这般,所以每一次诸野同他说这种话,他都有些难抑微促的心跳。
他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叫诸野与他同乘,诸野在他身侧,他便无法集中注意,甚至控制不住反复小心去看诸野究竟的神色。
诸野没有看他,他便安心一些,可下次再去偷看时,他却正与诸野对上目光,谢深玄不由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诸野却忽而道:“那日我说过,要为你补上这些年的生辰之礼。”
谢深玄:“……”
谢深玄猛地又想起那日醉酒之后的尴尬之事。
他不想回忆,匆匆摆手,道:“不必了,此事并不紧要。”
诸野:“你说要我请你到临江楼内赏景喝酒。”
谢深玄:“不喝了不喝了……这辈子都不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