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鸡味儿遮都遮不住。
胡裴撇开黄仙的事,想起昨夜的热闹。
胡坤与胡琛、胡棠虽为兄弟,却都不是同一个娘的肚子里出来,自然会有纷争。
不过一点财帛,就乱了三人的心。
加上侍从害人的事,又是胡坤和胡棠两人的侍从,分明给两兄弟打了个结,埋了个祸患。
与此同时,胡府三房的七小姐胡芸翎也在对母亲居衡夫人说:“娘,老九这家伙真是门儿精。
昨夜,他把我哥换了胡坤。
我哥那点私房钱,你我都清楚,能有什么呀,还不如我钱多。
几局就输个精光。
大哥倒是赢了很多,可赢得还不是他二房里的东西。
这下,他被胡棠给惦记上了,加之两个侍从的矛盾,估计要咬碎牙和血吞。
嘻嘻,我师父说得对,人啊,莫贪财,舍本逐末,失之大哉。”
居衡夫人轻戳念念叨叨的女儿额头:“不学好,竟是些算道。
你若真不成婚,就去好好地挣个国学大考的名声,再去捐个官做。
老大不小,别整日个跟铜臭为伍。”
“娘啊,我志不在此,何必强逼我。你不如好好劝劝傻哥哥呀。”胡芸翎嘻嘻笑道。
温婉的居衡夫人轻轻地摇头:“你哥倒是有心做官,偏偏为人憨实不机灵。
人跟着小九倒是得些便宜,可惜性子生在那。
如今这世道没禁女子当官,偏偏女子一到年纪就想去嫁人,成家后又相夫教子,生生把自己锁进后宅。
我儿明明聪慧可人,不喜嫁人却偏偏喜欢这些个叮当响的玩意儿。”
“娘啊。你说这么多是怪生下胡阳和我,拖累你吗?”得了母亲的瞪眼,胡芸翎又噘嘴笑道,“那得怪女人的肚子才能生孩子啊。”
居衡夫人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睨过去道:“真是……我气得是生孩子?我气得是早早遇见你爹,又气他早早提亲。”
“呜呜……娘啊,没有爹,岂能有我呢?”胡芸翎扑揽住母亲的手臂,轻轻地摇晃道,“不说爹。那满是铜臭香味、会叮当响的玩意儿才不会骗人。
我是越赚越来劲,女儿就喜欢这个。
待得日后我赚足银钱,自请开府,再纳他几个美夫郎,学学二叔院里享享齐人之福,或是那沈家传人沈天心独身自乐、逍遥世间,不比你闲居在家强吗?”
胡芸翎昂面,孺慕地望向聪慧的母亲。
居衡夫人不轻不重地打在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手上:“收起你那不着调的心思。齐人之福岂是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