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的奇珍又不能拿去置换成银,一不小心被送礼的人发现还只是个笑话。
往日清贵的名声没了才是要命的事。
再有请客吃饭一道上的开销。
胡云深已经很节俭、不朋党不结交,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公职。
但是余下当官的小辈们要活动,他们一月四两多的俸禄,一顿饭就能去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不得从公中拿以前上交的份额来补缺。
再有置办衣物一块。
夫人、老爷们平日穿得算不得上好绫罗,但是普通绸缎衣服的费用也不低。
便是这样,几位子侄若未成亲,倒是将将够府里的花销,但是娶妻生子后添得不止是妻、还有连带的侍从侍女,哪里又真够用?
前几代胡府子嗣不丰,倒是没把这问题显现出来。
但是这一代不一样了。
胡府穷,则思变。
这才有季暮云变卖嫁妆置办铺面,再有三房居衡夫人跟上脚步,而胡芸翎喜商厌学,专注在商道上的情况。
这对于金都本地人的胡府其实算很不错了。
地方举荐上来后过国考纳银捐名当官的弟子们才是真惨。
光是在金都租房一项,就够普通官员受得了,再加上面这些内容,妥妥地欠债一党。
这般计较下来,朝中不免会出现贪污腐败、收人孝敬的现象。
毕竟人都爱享受,而享受就要花银子。
胡裴敛尽思绪,颔首道,“为人伸冤,惩治恶徒,确实是极为人心爽快的事。”
朝局将起风云,司寇寮也不会是个好去处,到时候多得是冤魂入狱、不得申报。
胡阳陪胡裴一路,却没从胡裴处听来更好的解决方法。
他人憨直又不傻,经胡裴指点到了晁纲门下才不过安稳半年,这会又想跳别的寮所……确实影响不好。
“小九,你是觉得司寇寮不好吗?”
“六哥,司寇大人是三哥岳丈,六哥是二房人。
即使你入司寇寮,也越不过三哥。你想想。”胡裴淡色道。
胡阳不是不知道跳槽会有的影响,根源也不是在换岗,而是胡府本身的家底不厚,无法与六嫂用银自由上达成平衡。
毕竟,当年福寿楼一盘寿喜糕的价格就不低。何况,如今已嫁为人妻的梵音辞,花哨会更大,瞧瞧六哥腰间的玉饰质地就知道了。
女人用银,不一定花在自己身上,可能给男人用,但都是要花出去。
女为悦己者容,妻为君者计。
胡裴瞧他还在纠结,便道:“与其好奇司寇寮的刑房事务,不如在晁纲手下好好学。你已不用毛遂自荐,但是出锋必有应,这样才能得到晁纲这种人的赏识,才能在司士寮里立足站稳,再扎根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