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出去,他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刚才那样的情形实在是太过凶险,即便自己再有心理准备,在那样的氛围下,也忍不住紧张。
霁月不明白为何纲常礼教要将男男相爱说成是乱了伦理纲常,明明他也愿意做一任明君,他掌握着全天下最高的权力,到头来却如此身不由己,连自己喜欢谁都无法决定。
“夏全。”霁月开口叫道。
“奴才在。”
眼下等待霁月处理的事情有许多,他没太多时间停下来想这些。
“去传抚远大将军来上书房见朕吧,朝局稳定了,也要商议准备北征的事宜了。”
关于北征,大梁朝廷的风向变得比较一致。
相比于之前因为南方士族大力阻挠而不得成功的两次北征,如今舒明远倒台,最大的南方士族障碍已然扫除,其余南方士族不是惶惶撇清楚和虞川舒氏,就是偏安一隅,再也不想掺和朝政上的事情。
在此之前已经偏向保皇派的北党人,成为了这次北征最大的支持者,由此以来,北征之事的推动也变得无比顺利。
在经历了小半个月的休整与商讨之后,霁月终于和朝臣商定了北征的相关细则。
“那就这么办吧,自从呼兰图吉被狄戎内部人杀死以后,狄戎国内越发混乱,听闻他们的大汗察兰术正在肃清朝野,我大梁此时出兵,也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霁月接过夏全呈来的宝印,盖在了刚拟好的诏书上。
“诏令交由抚远大将军,朕再派一名内侍携宝剑一柄,见此剑如同见朕本人,抚远将军有便宜行事之权,若遇紧急情况,可先斩后奏。”
上书房中,众大臣看着霁月将盖有宝印的诏书递给夏全,皆躬身行礼。
“平身罢。”霁月随意说道。
“禀陛下,虞川舒氏一案基本已经查清,罪人舒明远对多项罪状供认不讳,臣等认为,已可以为其定刑。”
“哦?”霁月抬头看了眼三宰执之一的崔长平问道,“定了什么刑?”
“于西市门口处凌迟之刑。”
凌迟……还真是道残酷的刑罚,霁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