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齐副指挥使率先点头致意道。
兰亭跟着一起向夏全打了招呼,夏全看着这兰大人全须全尾站在他面前,心中暗松了口气,他脸上对着笑,对着齐副指挥使道:“陛下早已知晓大人今日会归京复命,特让我在此等候,引着大人前往。”
“劳烦公公了。”
夏全又看向兰亭:“陛下口谕,让兰大人先去茶室暂候,大人知道路怎么走,就不再派侍者为大人引路了。”
“臣领旨。”兰亭行礼道。
与齐副指挥使等人分别,兰亭一个人慢悠悠走在去茶室的路上。
一晃三个月没有进过南安皇宫,不知怎的,他竟生出一丝近乡情怯的感觉,明明这皇宫并不吸引他,甚至于他而言是道枷锁,但他走在这漫长的宫道上,心中却隐隐有些雀跃。
大抵是那茶室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除开他刚开始进宫时,在那里被霁月捉弄之外,其余的时间里,那儿都给他留下了不错的记忆。
顺着宫道一直走到尽头,穿过承鸢门,再穿过大半个花园,终于走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霁月并没有在茶室安排固定的侍者,只是定期让人去这里清扫一下,故而当兰亭推开门,发现小院里站着两个人时,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这二人不是别人,而是庄王殿下和华康郡主。
关于霁月和霁明达成一致的事情,兰亭是尽数知晓的,但他心底里觉得,庄王困于男女之情中,便是北党如今势头渐盛,来日怕是也斗不过后党的人。
想要稳坐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需舍弃这种情感,不为所动。
这是兰亭对稳坐帝位的总结。
先帝之所以将大梁江山搞成如今这副士族外戚专政的模样,正是因为放不下年少时对谢贵太妃矢志不渝的情感,先帝生前是对的起谢贵太妃了,但去后既保护不了他们母子,亦不能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定。
兰亭淡淡向二人行礼,华康郡主对兰亭并不熟悉,见他撞破二人在此私会,甚是局促。
“兰大人。”霁明上前一步,将华康郡主挡在了身后,拱手道,“不知兰大人今日要造访此处,打扰了。”
兰亭回礼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先在的这处,要打扰也是臣打扰到殿下了,殿下不怪罪,便已是臣之幸。”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霁明看了眼身后的华康郡主道:“大人怎么来访此处了?”
“陛下传口谕,让臣在此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