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太后再手握大权,也是居于深宫的妇人,有太多不便加之于她,故而舒太后离了舒明远成不了她心中的大业。
而舒明远居功自傲,自以为朝堂上的权力大半都在他手,便是少了舒太后的助力也不足为惧,但这人顺风顺水久了,便忘了唇亡齿寒这么个道理。
霁月换上了便装,带着夏全以及几个乔装好的禁军侍卫,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他知道兰亭下了朝会要去御史台坐班,便也没有特意让兰亭翘了班来陪他逛大街。
他今日有别的计划,且是一个相当大胆的计划。
霁月扯着腰间佩戴的那块儿玉佩晃着,这玉佩还是兰亭的那块儿,早在兰亭从郢州回来之后,便提出了将玉佩换回来,霁月故意打马虎,岔开了这事儿,兰亭也不好意思再提,就这样,兰亭的那块儿玉佩还在他这里,而他的那块儿在兰亭那里。
霁月话本子看的多,虽然之前没对哪位公子或是小娘子动过心,但也颇有些书本上的经验之谈。
他们二人这般互换玉佩,便可算作交换了信物罢?
霁月这么美滋滋的想着。
这段时间里,他多次反复试探过兰亭,有时他试探兰亭对男子之间相爱的看法,有时他也会试探兰亭对他是否有些心意。
据他这一段时间的观察,霁月有七八分确定,兰亭应该不会反感他,甚至可能也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有些好感。
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吩咐了夏全在南安城最好的酒楼明华楼预定了最贵的包厢。
今日趁着他生辰,再喝两口小酒壮壮胆,不如就向定安摊牌了。
霁月打定主意,心中既有激动,又有忐忑,期盼着傍晚快些到来。
霁月那厢独自遐想着,这厢,下职的兰亭与秦释一行人走出御史台办公所的门,打了个喷嚏。
“这是哪位小娘子在背后惦记着定安呢。”秦释几人打趣道。
兰亭拱手讨饶,笑着说自己连一个小娘子都不认识。
“哎,要说定安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至今这身旁还能没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呢?”其中一个同僚说道。
“怕是兰大才子眼光太高,这南安城中怕是没有小娘子能入得了他的眼呦!”
兰亭不住地拱手,离他最近的秦释出声道:“我岳家的姨姐有位姑娘,之前因为守孝,耽误了亲事,今年十九岁,我瞧着和定安正合适,定安若是不嫌弃,要不我帮你牵牵线?”
“秦兄岳丈大人乃户部尚书,兰某怎会嫌弃?可兰某却暂无娶妻之意,秦兄牵线岂不是耽误了那小娘子,给秦兄透露句实话,如今这朝堂之上暗潮涌动,弟实在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参上一本,弟一人不要紧,但若有了妻室,难免要更担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