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涂抹在芍药花瓣上的胭脂,也仿佛滴落在冰菱花上的鲜血。
回?忆起旧时那场飘洒的雪,楚韶的耳畔响起了大尧皇宫的歌谣。
那些旋律,楚韶早已记不清了,唯一能够记住的,就是那朵溅满鲜血的冰菱花。
现在的萧瑾让她想?起了那朵冰菱花。
萧瑾目前的处境,显然比那朵花更为绝望,但?对方似乎并不感到绝望。
这让楚韶意识到,或许萧瑾身上的某种东西像雪一样脆弱,很快就会消融在春日里。
但?如果是在凛冽的寒冬,席卷而来的霜刃则会让雪变得?更加浩荡,化为不可?撼动的坚冰。
不受引诱,不可?动摇,这实在是一种坚固不容侵犯的美丽。
想?到这里,楚韶望着萧瑾,轻声问:“不是太子,那么您要等的是什么呢?”
割裂成条的白绸飘落在地,萧瑾抚过断裂的扶手,并没有回?答楚韶的问题。
这要她怎么解释,毕竟她要等的是剧情。
萧瑾只能抬起头,给予楚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穿书者的基本操作?罢了,土著你不懂。
……
大堂内的气氛,并没有楼上这般闲适自在。
只因来者腰缠玉带,蟒袍加身,乃是当?朝太子。此人一出现,可?比大理寺派来百来名卫兵更具有威慑力。
实际上,太子萧昱的确也带领了一队护卫,不过这些护卫是从神机营里抽调的,在气势上就压了四皇子一大截。
太子先是吩咐这队人马把烟雨楼的封锁给解了,再望向立在楼梯处的四皇子,笑道:“四弟,孤并非前来游玩,只是听闻四弟近来愈发任性了,故而来此瞧一瞧。”
四皇子平生最厌恶太子说?他“任性”。
若论及任性,萧瑾比自己?任性千百倍,也可?恶千百倍,怎么不见这位素有贤名的太子殿下去管一管?
奈何萧昱是当?朝太子,是他的兄长。
四皇子即便心中有忿,也只能恭敬地说?:“皇兄,这次可?不是臣弟任性,而是事?出有因。”
太子又笑:“事?出何因?”
萧瑾坐在楼阁之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四皇子又把“有人告密,故而替三哥追捕刺客”的理由说?了一遍。
因为楚韶在此,萧瑾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心中已经厌倦了被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日子。
如若不是自己?此时穿着雪袍,又获得?了系统叠加的夹子音,不然肯定会下场,质问四皇子:本王需要你来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