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青年厉色呵斥,“我这边有卢大人在,还怕出什么岔子?”
诸人无奈,只能行了一礼,如雷霆奔回聂家。
云乘月已经走进云府,卢桁的神识笼罩在四周,为她警惕其他情况。
她走到刚才那具新鲜的尸体旁,忽然发现一件怪事:“这个人身上血液很少,奇怪。”
这人面目平淡,唯有皮肤苍白得令人记忆深刻。而不论是他被贯穿的胸膛,还是面上的血痕,都只出了很少的一点血,十分诡异。
“血液很少?”
卢桁走上前来,聂七紧随其后,那名属下跟在最后,随时保持警惕。
卢桁上来一看,又仔细盯了一眼那枚破碎的面具,不禁倒抽一口气:“果然是封氏的人……怕是将自己全身血肉也祭祀了去!”他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聂七爷也确认了一番,更动手从那尸体上摘下一枚腰牌。查看过后,他一把握碎腰牌,面色铁青:“果然是封氏的辟邪符……想我还不惜万金,从通天观求来符咒,结果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搞的鬼!”
卢桁神色却颇有些微妙。
云乘月四下一看,看见好几个云府的家丁,静静伏在地上,已经没了气。她抿起唇。
“我去里面看看。”
她仍保持着心流状态,冷静得出奇。
云府里各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灰雾,寂静如死。熟悉的景物被遮蔽,普通人容易迷失方向,但云乘月脑海中已经还原出了整座云府的地图,走得非常快。
更何况,她还能看见“祀”字的触须。此时,那些不祥的东西反而成了路标,告诉她应该前往何处。
一边走,她一边问:“卢爷爷,您似乎知道什么。对方是封氏的人,您并不意外。”
卢桁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神色微变,陷入了矛盾状态。片刻后,他才低声道:“这是司天监机密,直到你成为正式星官前,我不能告诉你。”
“但……”
他面皮抽动一下,脸上的皱纹深如铁画银钩。
“据记载,一百多年前,宸州也有过一场大雾。”
云乘月听了,半晌不语。
“这么说,荧惑星官也该知道这件事。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忽然说,“荧惑星官去哪里了?”
她回头望着老人,目光平静凛然,明亮到寒冷的地步。
“如果这场大雾不是新鲜事,那是不是从头到尾,它都在司天监的预料之中?”
封氏命师,司天监,还有薛无晦。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前,这三者究竟分别起了什么作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