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嗯了声,闭好自己的嘴巴,多做事不说话。
贺勘去是了秦二伯家,四堂叔也在。简单与人说了几句,便说今日离开,临了不忘提醒,守好各自的林场,莫要轻易卖掉。
“二郎,”秦二伯性情中庸,倒没明着得罪过贺勘,便问了句,“你能否明说些?”
贺勘看看两人,这才开口:“将来建造船舶会需要大量木材,价格水涨船高,两位叔伯记得守住产业。”
“你看,我就说,”四堂叔来了气儿,指着秦升家的方向,“秦升他早就知道,所以就糊弄咱们跟他一起,这不亏着有二郎,要不咱们的也给他算计了进去。”
秦二伯笑笑,劝了声:“他也吃了亏不是,蹲牢狱是免不了了。”
分明两人之前是跟着秦升,这厢又反过来认为贺勘很对。大多时候都是如此,人性使然。
贺勘自然不想闹得太难看,他是与秦家再没有干系,但是毕竟这边还留着一些秦淑慧的产业。对养父母的恩情,就放在这个小妹身上罢。
比起刚回来红河县的时候,这两位叔伯现在可谓是非常客气,大清早的就让人准备茶水,并让贺勘留下来用早膳。
。
秦家,西厢。
孟元元比平时起来的晚了些,她猜测是红薯酒的缘故。
起床后,先是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了下。看着皱巴巴的床铺,脑海中便想起了昨晚幔帐中的种种,一层薄粉悄悄染满了她的脖颈。
幸好,上了船有她自己的房间,倒不必像这样同住一间房。
等收拾好,孟元元走出了西厢。
冬晨的阳光照耀着这处院子,高大的梧桐树依旧光秃着吱呀。
这时,兴安从院门走进来,后头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身灰衣。
“少夫人,这是裘叔。”兴安快走几步,到了孟元元面前,指着后面跟着的老者,“往后,他会帮着照看咱家的院子。”
叫裘叔的老者上前,对着孟元元弯腰行礼:“少夫人好,你和公子请放心,我会把这里照看的好好地。”
孟元元明白过来,这是贺勘找来看管这院子的管事。因为都不在这边住,不能荒废了屋宅,必须有个人打理才行。
“那有劳裘叔了。”她微微颔首,嘴角送出一个浅笑。
“应该的。”裘叔道声。
兴安在孟元元面前话就多了,指着东厢屋:“裘叔以后住那边罢,你去看看。”
裘叔称是,肩上搭着个灰青色包袱,后退两步转身,朝西厢屋走去。
“听口音也是红河县人。”孟元元道声。
“嗯,”兴安点头,开始从头说起,“裘叔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早些年也读过书,正好公子知道,就让他过来咱家里。往后田产收租,也是裘叔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