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拜帖,下午就来访。
此举本就冒昧。
而今更是在府里等了他足足一个多时辰,种种不寻常的迹象都表明,这位韩国公来者不善啊。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人家地盘呢。
沉默了片刻。
常升的脸上忽而浮现了笑意。
回头跟管家吩咐了一句,让他把这些从下穿山坳里运回的成品都先送入库房。
同时吩咐府里伙房。
让厨子准备一桌酒菜,一炷香后开始送来,随即便先回厢房,换了身干净衣裳。
这才来到府里的正堂。
看着一脸老神自在,茶饮糕点伺候,还有闲心给好不容易有时间回来修养一日,这会正满脸生无可恋的常森补四书五经功课的老李头。
常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厚道的笑意。
踩上响砖道,快步近前,一边惊讶,一边“赔罪”道:“今日休沐,下官有事外出,竟不知尚书大人有事登门,让大人在府中空等了一个多时辰,实在失礼,尚书大人还请海涵。”
看着常升出现。
常森的脸上满是看见了救星的希望。
老李也满含深意的认真打量了一番常升道:“今日冒昧来访,不为公事,纯属私交,常少詹事不必如此介怀。”
“老夫与你爹交情不差,算起来,你可以叫老夫一声伯伯。”
常升满眼充斥着清澈的愚蠢。
迷茫道:“是该这么叫吗?”
“我管太子殿下叫姐夫,您儿子,驸马爷是我姐夫的妹夫,您是我姐夫妹夫的爹爹,按礼法而言该怎么叫,您是礼部尚书,总该知道吧。”
听着常升这一通掰扯。
李善长好悬没给常升绕晕过去。
也是通过这一简单试探,李善长立刻就意识到,今日他这不走寻常路的突然袭击,大概率是达不成预定的目的了。
但他要是这么容易放弃。
他也就坐不上如今的韩国公之位了。
当即就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叫什么随你喜欢吧,国公也好,伯伯,大爷也成。”
“老夫也是近来和太子殿下聊的多了,才知道东宫里藏着你这么一位年轻俊杰,竟一手筹办了试科举,果真是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