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州多留半月,将宁王造反的名头坐实。”谢行野坐在了窗边,温柔看向棠宁,“而后,至多不过三个月,我便会彻底变革太宗那时所留下的封地制度,今后便不会再有地方封王的祸患了。”
棠宁也下意识看了一眼日历。
她还剩下五天,清醒是日已是不多,应该立刻下线。
磨磨蹭蹭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升起了浓烈的不舍,沉默与他对望。
“去吧。”最后还是谢行野淡淡出声,他的目光透过棠宁的虚影望向远处,表情与语气皆是一片淡然,“不必勉强自己陪我熬着了。”
棠宁慢吞吞拿来了手柄,即将下线的那刻,忽然飞快凑近了他的侧脸,‘啾——’。
屏幕闪出一片漆黑,她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体会过来方才那胡闹的举动有多幼稚,忍不住尬在了原地。
……希望谢行野没有反应过来吧。
就是感觉自己也被谢行野传染了,明明调整下时间就能再见到谢行野,刚才干嘛还那么舍不得。
棠宁嘟嘟囔囔着下床去洗漱,她准备在今天把明君值的事情搞定。
万一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她也只好……认命了。
生命里能有这一段旅程,棠宁觉得自己其实也不算是太被亏待。
她心事重重,以至于刷牙的时候耳边都出现了幻听,嘈杂的吵闹声由远及近,她用力捂了下耳朵,接着又忽然拿开。
那不是幻听,而是妇人带着哭腔的喊声:“招娣……妈妈爸爸都来看你啦。”
以及护士和保安的推搡制止声,却被棠宁的生理父亲大声斥责着,“她是我家女儿,我供她吃供她穿养活她到十八岁……”
“就是,我姐得癌症了,我们家里人难道都不能来看看她吗?”
“招娣出来,别以为你现在有钱了就能看不起我们了……”
“姐,我们没想要你钱,我媳妇生了小孩,就想让你回去看看你侄儿。”
他们就在门口,被保安死死拦住不让进来。
棠宁慢吞吞刷牙洗脸,然后走出卫生间,平静的将病房的房门彻底锁死。接着她爬上病床,漫不经心地设定游戏时间,按照谢行野的说辞,暂时调整到了三个半月之后。
门外的吵闹声似乎终于被人强硬制止下来,那是张谨言的声音,带着怒意让保安直接把他们赶走。
他们的声音从病房外消失,却又从窗户边飘了出来,就站在医院的楼下大肆吵闹着,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吵死了。”棠宁揉了下太阳穴,拿起床头柜的一杯水喝下去。
然后大力将空掉的水杯直直扔出窗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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