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谢行野没有清空记忆?
她跟着那两人,过不片刻就来到了谢行野现在的住处——猗竹居。
这本来一个偏僻的小住处,但谢行野喜欢,从御书房里搬出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一进门便是大片的竹林,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又经过两道门,这才来到谢行野的卧房。
他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平时除了守门的侍卫和内堂里的人之外,一概不许人来。
此刻其中一个太监见到半夏便苦着脸下跪,“半夏姑姑,快去请太医吧。”
半夏没有停下来,只是微微绕了下直接略过了小太监,同时撂下一句话,“谁敢去请太医,我便立时砍了他。”
这也是谢行野的意思。
当朝皇帝服用五石散以致于神散形骇,高热不退,如果传下去,势必要引起整个朝野的动荡。
更何况,连内堂的医士都束手无策,那太医又顶个什么用?
半夏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此事不得外传,医士说了陛下需要静养……今夜我来守着陛下。”
她把门推开一条小缝,进去之后不容其他人置喙似的又立刻关上。
棠宁也趁机飘了进去。
并且久违地有些发慌:感觉好像重新回到了谢行野小时候那阵子,有点害怕这小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作死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盏茶杯便直直破空而来,伴随着低沉地一声:“出去。”
半夏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于是那只茶杯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棠宁的脸上……
棠宁无语,那茶杯方才无限放大直到拍到自己的屏幕上,一瞬间还以为要跳出画面。
她调整了一下视角,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半夏已经干脆利落地出去了。
还顺带把门带好。
低调却处处显出奢华的卧房内,只剩下谢行野一人。
并且屋子里没点蜡,窗外已是日光幽微,棠宁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床边的黑影。
他披散着头发,静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上去有些阴郁。
就像是暴雨来临之前,静止而沉闷的空气。
棠宁看了一会儿,正准备上前,谢行野却直直栽倒,整个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就这么毫无生气的飘落在地。
凑上去借着黑暗的光线,棠宁发现他现在面颊潮红,可双唇却是泛起了不详的白,即使是晕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也依稀能看出分外烦躁。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不足以治愈好谢行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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