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跟着两个侍从,也都穿着暗鹅黄色胡袖蛮布斓衫,一看这侍从都是刻意打扮过的。
别冬机灵,见着人来先往前见着那姑娘行礼,“请王姑娘的安,您怎么转到这儿来了?这里是公子的长柏园,您刚刚不是在夫人那边园子吗?公子也过去了的。”
一听这话,颜夏大概明白了来人就是刚刚别冬口里说的王家姑娘。
刚刚没细瞧,这会她不觉抬头睨眼看了一眼那姑娘,生得一副美人下巴,脸色白皙,柳眉杏眼的,确实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再加上今日这一身装扮,也算是极尽奢华了。
她和珠翠都朝她福了福礼。
那位王姑娘看了一眼别冬身后颜夏,顿住了继续往前的脚步,“没想到元介园子里还有这么标志的姑娘,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别冬低头看了一眼颜夏赶紧道,“回王姑娘的话,这位不是咱们长柏园的,是给公子看病的大夫。”
王姑娘一愣,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更来了兴趣,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打量着颜夏,“早就听元介哥哥和贺伯母说起过给他治病的大夫妙手回春,没想到还生得如此美丽,若是记得没错你是姓颜吧?”
其实她就是刚刚听说这位颜大夫在府上,加上贺兰婉又多有提起,打听说在这边这才特意过来的。
颜夏笑笑,“嗯,正是,赵公子和贺夫人谬赞了,我不过是尽心些罢了。”
王姑娘抬了抬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指了一旁的一个侍女,“刚刚贺伯母不是给了我几方云锦?一会儿拿来送给颜大夫,这么多年我不在京中,虽时时担心元介哥哥的病情,但终究不能在身边,没法时时照顾。幸而得了你这样的大夫,才成全我这番苦心,还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别冬和珠翠互相看了一眼,这王姑娘是什么意思啊?今日不过是互相看看,怎么就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珠翠冲别冬摇了摇头,回到,“王姑娘,今日颜大夫也是公子请来的宾客,这送了礼,颜大夫拿着东西怕是她就没法赏花了。”
颜夏正想附和,却被那王姑娘打断道,“没事,那一会儿我让人直接送到颜大夫府上去,顺带我前些日子还得了一个纯银打造的香炉,估计颜大夫也喜欢,正好一并送过去,这日后啊,元介哥哥的病情还得多指望颜大夫呢?如此我和他的婚事也才能尽快落实不是。”
说到这里她娇羞的一笑。
“就是不知道,颜大夫家在何处?”
颜夏抬眼看了她一眼,就觉得那笑有些碍眼,她朝王姑娘道,“王姑娘是吧?我们素不相识,恕这些东西我不能收,我是受贺夫人之托才给赵公子看病的,而且都是付钱的,说到底这是本分,旁的赏赐我万不能要,所以,王姑娘,你说的这些东西还请收回吧。再者说,我如今住在衙门也不方便收这些东西。”
说完,她又朝那王姑娘福了福身子,就要往外去,却被王姑娘叫住了。
“我倒是忘记了颜大夫如今是衙门的大夫,这衙门和我父亲也相熟的,颜大夫倒是不用担心,不过我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我给的这些东西不够贵重,甚至都比不上贺伯母给的诊金?这好办,我再多多封些银两过去就是了。”
颜夏一头雾水,她是这个意思?她那意思明明是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拿的是什么身份送她东西?
珠翠也直拍脑门,这王姑娘是听不出意思啊,连忙道,“王姑娘,颜大夫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觉得您这样的贵人她受不住。您看今儿个这天色这么好,我带姑娘您再去外面转转?听说那边有紫色的牡丹,是夫人专门让人从江南运过来的。”
这位王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自己要送礼还送不出去?这实在有些驳她的面子,脸上不禁有些愠气,“那颜大夫不若说说喜欢什么,我自让人寻到给颜大夫送过去。”
颜夏愣在原地,这怎么越说越糊了?她实在不知道赵祁修为何能看上这般蠢的人,依着她的脾气本想直截了当说明白,可一想到赵祁修她还是耐住了性子,正要再开口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往这边来。
“她什么都不需要。”
王姑娘一抬头,声音娇柔起来,“元介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她连忙拉住赵祁修的胳膊,“元介哥哥,你们家这位颜大夫可是好大的面子,送什么都不喜欢呢。”
颜夏看着赵祁修,眼神讳莫如深,想要辩解什么,却听见赵祁修道,“她确实什么都不缺,还有,也不用你替我送她什么,刚刚我已经给母亲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他将胳膊一抽,看向颜夏,“不是让你在屋里等我回来吗?”
颜夏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那王姑娘被这么一晾,脸被羞得通红,恨恨地看了一眼赵祁修,声音更加柔弱了些,“元介哥哥——”
赵祁修眼都未抬,淡淡道,“咱们也没这么熟,还是称呼我名字的好。”
王姑娘气得脚一剁,眼睛微红,带着两个侍女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长柏园。
赵祁修望着颜夏,伸手去拉她,“回屋里,我有话对你说。”
颜夏却是一挣,“赵公子,我真是想起衙门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就要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