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星澜笑容很浅浅的,和李谨行差不多,笑起来眼睛很冷。
所以,他们不动声色地吞了吞口水,见对方站在马匹面前,迟迟不肯离开,以为陈星澜在生他们的气,于是诚惶诚恐道:“陈将军,您笑什么,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甜蜜的事?”
陈星澜勾着嘴角,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
“有一堆要解决的事罢了。”只不过有解决办法罢了。
“哈?”
太监装作恍然大悟,他们佝偻身子,晃头晃脑道:“陈将军,你这就为难我们了。”
“无碍。”
“你们只知道我不是在针对殿下就行了,并且我永远都不会伤害殿下的。”陈星澜说话之间,上了马,他身形挺拔,宛如翩翩公子,瞥见几个太监交头接耳,随后侧头,冷道:“且放心,我和殿下不会心生嫌隙。等殿下醒来。你们帮我转告殿下一句。我已有办法能够稳住他的地位,让他不再受摄政王控制。这几天睡个好觉吧。”
“不必为我的事而着急。”
太监对视两眼,他们的殿下怎么会着急?火烧眉毛。对方也不会急得。
“是。”太监道。
真到那时。你们这些太监也不必留下来,该离开,东宫的人该是你们了。
后面这句话。陈星澜没说,他抿嘴一笑,以前看在殿下的面子,对其他太监礼让三分。
而今,这些太监竟然想睡在殿下床榻,一个暖脚,一个暖身,真是笑话。
陈星澜牵着缰绳,他没必要掉价跟几个太监争吵,纵身一放。
马匹噔噔,势如破竹。
烛火的微光像是没有尽头,东宫之路,亦是如此漫长。
陈星澜和殿下未来也会很漫长。
不管摄政王之类,自己一定要分得裴淮洲身边的位置。
陈星澜握紧缰绳,他像是抓住唯一的稻草一般,将他的一颗心放在上面。
下坠。驶入黑暗里面,甘之如饴。
杀了摄政王这个罪名,先斩后奏,是福是祸,还不清楚。
如是,前期的陈星澜在寒冷的夜晚里离开了东宫。
殊不知,站在暗处的男人笑了笑,笑得有点轻蔑。
这就是你的宝贝吗?
不过如此,真是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