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微微一跳,快速的扯下自己身上的披肩,完美无缺的身材顿时展露无余。
在穿梭的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
可惜,她失望了。刚刚还在的地方,早已被其他人挤掉。
不过有人上来邀请她跳舞,是热情的当地居民。她讶然的看着自己被拉到人群中央。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快,融入这场载歌载舞的氛围之中,跳的热情而投入,跳的忘乎所以。
她白皙的几乎如羊脂般细腻而富有光泽,扭动着如水蛇一般的腰身,她脸上闪着灵动的光芒。
他其中并未走远,混迹在人群中,将她的身影瞧得一清二楚。当然也知道,她刚才在寻找他。
长达六年的分别,竟以这样的方式在相遇,不是不意外的。他开始用一个成熟男人的眼光来审视她。
如果那时候她比他成熟,他在她面前显得相对稚嫩,那么这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将这一切追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着一条及膝的游泳裤,他将手插在裤袋里,嘴角
淡哂,目光仿佛有穿透力一般凝聚在她的身上。
热舞的米谷也发现了这样赤裸裸直勾勾的注视,透过层层的人群,一眼就望进了他。他嘴角淡然的笑意,让她的心跳漏了两拍。
她见他转身欲走,微微挣开旁边的人群,扭动着自己的腰身,向他靠近。然后围着他跳舞。俊男美女,好一幅养眼的画面。
程岳波但看着米谷,她也丝毫不以为杵,跳的热情如火。然后,拉起了他的手,将他带入了这一场盛宴之中。
程岳波并不是放不开的人。加上周围舞动的人群,很快融入了其中。米谷笑靥如花。偶尔贴着程岳波的身体。他们相视而过,并没有负累,只是纯粹的享受这样放肆的夜晚,热情的舞蹈。
一曲完毕。米谷,汗湿的头发粘在她白皙的脸上,她不拘小节的擦了擦,走到一边端了两杯酒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然后看着他笑,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妩媚而澄澈。
程岳波轻轻抿了一口酒,与米谷相对站着。
她也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难道你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她如同尊贵的波斯猫眯起了眼睛,“还是,你也一直在寻找我?”
程岳波但笑不语,坦然的接受米谷的目光,透过玻璃杯中酒红色的液体,看世界仿佛都迷离了起来:“我不找你,你不是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传出好远:“是啊,你不来找我,只好我自己过来找你了。”
他依旧保持着那种淡然的笑容,深沉的米谷都不认识了。
“你没话要说吗?”米谷问他。
程岳波放下透明的玻璃杯,望着远处翻飞的海浪:“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一瞬间,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她倚在他旁边的栏杆上,最后索性跳了上去,只是她矮,跳不上,程岳波便顺手托了她一把,然后她要邀请他来坐上来。
迎着海风,听着滔天的海浪,她开始讲述自己这几年的奋斗。
曾御冥的死,是一个天大的遗憾。他留下了那么多的摊子,米谷也想过离开,可是,他早就留下了遗嘱。曾御冥是相信米谷的,所以,米谷选择了留下。
虽然他涉及军火,可幸运的是那几年新开的公司并未与军火有任何的勾结,所以米谷接手的很顺利。
然而,他的死,总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她花了好大的
力气才将一切慢慢理顺。她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的笑,她应该是有几分醉意了,所以才笑得流出了眼泪:“你知道吗?那些董事会的人根本不满我的领导,还处处跟我作对,好啊,他们跟我作对,我就狠狠的打压回去,哈哈,我真的是狠狠的打压回去的哦,你知道我怎么打压他们的吗?”
米谷的眼神似乎一瞬间迷离起来,程岳波望着她梨花带泪的脸,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再怎么能干,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要有多坚强,才能顶得住那样的压力顽强的生存下来。
看着她,心尖上,微微有些泛疼。
“小心”一个不注意,她的手就脱离了栏杆,整个身体差点滑下去,幸亏程岳波及时拉了她一把。
她抬起头,整个人已经靠在了程岳波的肩上。陌生而强烈的男人气息传来。她的心瞬间迷醉了,舍不得离开。
他松手了,她也没有离开,就让她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吧。表面有多风光,内心就有多脆弱。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她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程岳波望着她完美的侧脸在月光下呈现一种娇美而恬静的姿态都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她真的睡着了。一点不设防的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如果不是他托着她,早已经滑下去了。
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涛声依旧。他想起了那个干净纯洁的午后,年轻的他们还不愿过早的开始谈感情。于是,她在他的耳边说,程岳波,等我们三十岁,你未娶,我未嫁,到时候你就娶我吧。
这是当年她留在他耳边的那句誓言。
他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玩笑震惊,亦或是毫无所觉?时间久的他都忘了。可是他一直没忘的,是她故作潇洒的转过身去,却独自擦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