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尝闻,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作恶之家,必有余殃。
当日来京,贵府赠一小婢给我叔母,出于对兄嫂的信任,我叔母未曾索取其家人,以为贵府会善待之。
属料今因两家长辈政见不合,贵府仆役就恶待小婢之表兄吴贵。小妹闻之,向我求助。晚辈欲重金赎之,贵府却扣人不放。
无奈之下,晚辈只得向政老爷求助,恳请大人念在同我叔母兄妹情深的份上,善待之,晚辈必将感激不尽。
晚辈林云叩拜
…
贾政看完书信后,只觉脸颊火辣辣的。
林云一口一个晚辈,连舅父都不认了,他哪是来讨要仆役,分明是在指摘自己管家无方,不配做他的长辈。
贾政收起书信,冲几位清客尴尬地笑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各位请回吧。”
众人都是满心好奇,不知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可贾政既然不说,他们也不好询问,只能起身拱手告辞。
等到众清客都出去之后,贾政恼怒地喊道:“来人。”
一名长随跑进来,躬身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叫琏儿和赖管家速来见我。”
“是。”
…
过不多时,贾琏和赖大一起走进书房。
贾政瞅着二人喝问道:“是谁下令不许云哥儿进府的?”
贾琏闻言心里一突,原来云兄弟是要从老爷这边入手,也不知是何人帮他传的消息。
赖大瞅瞅贾琏,希望他能主动向政老爷汇报,可贾琏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打死都不开口的模样。
贾政抬手一拍案几,“赖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赖大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惶恐地道:“回禀老爷,是太太吩咐的。”
“我就猜到是她。”
顿了顿,贾政又问:“这事老太太知晓吗?”
赖大:“老仆不知。”
贾政转向贾琏问道:“琏儿,老太太是否知晓此事?”
贾琏忙道:“老祖宗不知。”
贾政闻言脸色稍缓,随即又冲赖大问道:“那个吴贵是怎么回事?”
赖大一脸懵逼地道:“吴贵,什么吴贵?”
贾琏鄙夷地瞅着赖大,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在老爷面前蒙混过关,做梦呢?”
贾政将那封书信丟在赖大脸上,怒骂道:“云哥儿都写信讨上门来了,你还想跟我装糊涂?”
赖大赶紧捡起书信,匆匆地瞅了一遍,随即抱屈地道:“不敢欺瞒老爷,这事老仆是真不知晓。”
贾政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云哥儿在诬陷你?”
“老仆不敢。”
贾政转向贾琏问道:“琏儿,这事你可知晓?”
贾琏忙道:“府里确实有个叫吴贵的厨子,侄儿下午将厨房管事的婆子找来寻问,她说是上头发话,让她整治吴贵。”
贾政又冲赖大质问道:“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