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着沈慕琼伸出手:“救我!”那声音中,男声女声混杂在一起。
沈慕琼看着手中已经破烂不堪的画,蹲下身望着他:“你作恶太多,我救不了。”说完,轻笑一声,“但谁说你死了,陈明远就得死?”
她头也不回,将画抛给李泽,一把抽出别在腰间的戒尺,直直立在「纸魅」的面前。
纸魅愣住了:“你!你!”
它话未说完,变成无声的呐喊。
沈慕琼的微微扭动手掌,陈明远的神情就随着她掌心的转动而变得诡异癫狂。
直到她的手转了整整三圈,沈慕琼才停了下来。
望着面前眼神惊讶的陈明远,她挑眉问:“听说你约了青州通判来温酒赏画?”
陈明远愣了一下:“啊?不是明日么?”
嗯,回溯过头了。沈慕琼想了想,算了,无伤大雅。
她一把拔起戒尺,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满院子表情各异的陈家人,琢磨了许久,还是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嗡的一声,一阵气浪荡过,整个陈家的一砖一瓦,屋内的陈设摆件,眨眼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而院子里的人皆是一副失神的模样。自顾自站起,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沈慕琼消除了他们这两日的回忆,独独留下陈明远一个人。
她接过李泽手里烧焦的画,在陈明远手里摆了摆:“鬼门关前走一遭,还能回来真是个奇迹。”她微微笑起,“一个人时间回溯的极限只有三天,差一点你就死定了。”
“现在,跟我好好讲讲,你珍宝室里有一块特殊的玉石是怎么得到的,以及这张画,到底是怎么到你手里的。”李泽话音很冷,目光戳得陈明远后背发毛。
他满头雾水,搞不清楚情况,直到确认眼前人就是青州通判李泽之后,才在珍宝室里,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画确实是十文钱买的,卖画的人看起来并不贫穷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陈明远说,“我当时确实也是一眼就看中了这幅,这画是真迹啊。”
说到这,他十足惋惜:“哎呀,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已经忘记这几日发生什么的陈明远,全然不知自己因为这幅画经历了什么。
沈慕琼追问他:“卖画人什么模样,穿什么衣裳?有没有随从?”
“那个……”思及此,陈明远眨了眨眼,想了半天,“这……卖画人什么样子,想不起来了啊。”
他说:“他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我就记得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很有礼貌,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少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