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下巴短暂地摩擦了一下自己咬出来的那个牙印,一触即分。
为什么要咬他呢?为什么要对南淮意生气呢?
她问自己,是因为知道南淮意一定会包容吗?
许逐溪有点难过。
南淮意动了动小腿,连带着身子都稍稍地变动了一下位置。
许逐溪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
“你要去哪儿?”她问。
像只可怜的红着眼睛的兔子。
南淮意轻哂,兔子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去哪儿。”他从地上抽了张纸巾,沾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说:“我哪儿不去。”
“可是你还要我留在你身边吗?”
他把问题又换了个问法,“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是。
或者不是。
这两个不同的简单的答案背后,都似乎牵连着很长的一串道路。
南淮意没有点明。
许逐溪没有询问。
但两个人貌似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该怎么办呢,逐溪?”他抚摸她的脸颊,“可怜的——”
许逐溪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我该怎么办……”
一跪一坐。
一问一答。
言辞的卑微挡不住内里的强势。
“逐溪——”
他把她逼进沙发的角落,“怎么不愿意回答我呢?”
“你到底选择哪个答案呢?”
急迫的动作泄露出了主人难以掩饰的渴望。
“嗯?怎么不说话?”
许逐溪看着他,一副全然信任的姿态,胳膊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无助地摇头,带了哭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怜巴巴的。
南淮意心软了,叹了口气,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那就先不要想了,我们先不要想了……今天先休息吧,好吗?今天刚高考完,我知道你本来就很累了,下午又逛了很久……”
他的意图不经意地从自己的言语中暴露了出来。
一个想趁着猎物疲劳一天头脑不清楚,趁机设下陷阱来提高自己的捕猎成功可能性的狡猾的猎手;用个不大好听的词,这算是趁虚而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