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这个时间一般已经下班了,只有他俩是全天候待机的。
“你现在进去……”
“进酒吧吗?好的。”
“算了。”南淮意叫停,“别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吧,把门口盯牢了,别把逐溪错过去了,等她一旦出来了,立马送她回家。问问另外几个她的朋友怎么回去,要是没有车接,就一并送回家去。”
“好的。”
南淮意挂断了电话。
他有关心她担忧她教导她的权利,但他不能够管束她要求她命令她。她从来对自己都是有分寸的,况且和杨繁星、赵景泽他们出去玩,和朋友出去玩,就是更正当的事情。
他纵然很担心她,但也要尊重她。
南淮意这么告诉自己。
他站在这个亭子边等着。
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二点,耀眼的车灯才把南家大门照个通透。
南淮意走下去。
“四少。”司机小振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下来,小跑着就要过来开车门。
南淮意朝他摆摆手,自己拉开后座车门,一弯腰,扶着许逐溪把她抱了出来。他又看向小振,“辛苦了,把车停好,早点休息。”
“好,那……四少,我去停车了。”
南淮意点头,在原地目送着车辆转了个弯儿,绕着墙壁消失在尽头。
许逐溪忽然像是醒了,挣扎着要从南淮意的怀里跳出来,挥舞着手臂,嘟囔着:“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你听到没有?我要自己在路上走……”
真是喝醉了。
南淮意不由得有点脸黑,尽力和缓了面部神情,只好扶着她在地上站稳,见她就要往另一边倒下,忙又伸手拉住,“慢点儿,别动——”
跟喝醉的人计较是很没有道理的。
因为他们通常都是听不进去的。
譬如眼下许逐溪,就对他教训自己很不满,气哼哼地扭过头去,赌气不看他,还捂着自己的耳朵,“就要动就要动!”
南淮意只能哄着,顺着她的意思,“好好好,动,怎么动都行。”
他手臂一伸锢住她的腰,握住她右边的胳膊,免得她走错方向,或者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把她扶进了屋子,安置在床上躺好。
许逐溪没有化妆的习惯,南淮意拧了块毛巾擦了一遍就完成了。
衣服的话,不大方便换,就这么睡一晚上也没什么。
许逐溪觉得不大舒服,伸手去扒拉短袖的领口,还嘟囔着要换睡衣。
南淮意把她的胳膊塞进被子里,看着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换睡衣,换什么睡衣?谁让你喝这么多酒,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换睡衣了,两只胳膊有劲儿换睡衣吗?知道睡衣在哪儿吗?”
“南淮意!”她忽然大喊他的名字。
她伸出自己的两只手,蹦跶着要往南淮意的方向触碰什么,但是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