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止岐于是更加努力,想抓住这股冥冥之中的命运。所有的爱与等待与急迫使她用一只手用力按着座位支撑自己,身体前倾,另一只手拼命伸出,张开手掌,微颤。
这时艾欧娜他们已经冲出门外,她大喊:&ldo;苏!苏昕!不要走,回来!你就是那只不眠鸟,你飞不出去的,你‐‐你必须一直飞,带着我飞……&rdo;
邵止岐不受影响地盯着苏昕,她很清醒,清醒地流露出大量感情,这一刻她的模样和一个年轻叛逆的灵魂重叠,她开口,颤抖的声音和滚烫的泪水一齐掉在苏昕的世界里:&ldo;苏昕,你,你拿走了我的大衣,不是吗?&rdo;
她继续说,帮那个灵魂补完后半句话,坦白出了苏昕的秘密:&ldo;所以‐‐&rdo;
所以你需要我。
不是吗?
苏昕低头,邵止岐的那只手在她眼里突然变成了一只船锚。
心里的她喃喃说好久不见。于是,就这样,现实里的她抓住了邵止岐的手。
车门关上,车子猛地向前冲去,把天空呀鸟呀艾欧娜呀什么的全部都甩在了车后。
说起来,为什么一定要选一个呢?
为什么不能都要?
邵止岐飞快打着方向盘,suv闯入茫茫夜色中,聚集了数万人的时代广场那边传来倒计时的轰然巨响,时间跨入新的一年。还留在原地不知新年到来的艾欧娜狼狈不堪地喘息,她守住底线没有掉泪,维护好形象。最后她拦住要打电话叫车的助理说:&ldo;不必。&rdo;
她输了。
笼中鸟被释放了出来。她的舞台落幕,那只群青色的鸟儿既能够翱翔于天空,也可以低飞过大海。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鸟儿的囚笼。
车子离喧嚣愈来愈远,车子里更加安静。脱掉高跟鞋的苏昕蜷在座位上,她盘起的头发散掉,凌乱地耷拉在瘦削肩头,遮住低垂的无措眼眸。
她就这么抱住冻红的双腿,慢慢揉肿起的脚踝,趴在膝盖上轻轻问:&ldo;邵止岐,我们现在要去哪,要做什么?&rdo;
邵止岐用手背拭去不停掉下的眼泪,简短回答:&ldo;我们要离开这里。要逃跑。&rdo;
要开这辆车载你起飞,要你不必再勉强自己振翅。
我没有很大的野心,苏昕。我不要保护你,我办不到,我很弱,酒量差劲,还止不住哭。我只想你能在这里,歇息片刻。
这个,我想我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