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张鹏看出了苟三的犹豫。
“不是的,就是心理不是滋味,我赔完钱心里闷,找我原来的兄弟胡达喝酒,他给我介绍的,说实话,他也是看我可怜,从监狱出来钱没挣到,原来的上家也没了,这次作保给我找的这条路。”
胡达也是禁毒大队的在册人员,原来在本地开店卖服装的,有点钱跟着狐朋狗友混,也染上了吸毒,2007年被强戒了两年,出来后听说去了广州做电子生意了,很少在津港露面。
“胡达也做这一行了?”张鹏狐疑的问。
“没有,就是前俩月回来了一次,要在津港买一套房子,我跟他见了一面,他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在外面发了财。”
张鹏跟苟三正说交谈着,方辉走进了审讯室,把坐在一旁还在认真领会的苏楠叫了出来。
方辉遗憾地说道:“刚才你们冯所长,打来电话,非要让你赶紧回所参加一个案件,我很想让你跟着这个案子走,现在没有办法了,我听张鹏说了,小伙子不错,在苟建军家很机灵,如果局里有遴选,到时候报名找我。”
苏楠被说的一愣:“啥案件啊,方队,我这边还没有,额,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
“绝对没有,别有什么负担,你们冯所给我也下了‘命令’,务必把他的人下午两点送到。”说完,方辉看了一下手表,你赶紧食堂吃点饭,我找人给你送回去。
苏楠也不好在纠缠下去,只能安慰:自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匆匆扒完几口饭,苏楠谢绝了方队的美意,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奔赴了派出所。
中午的天空湛蓝,如洗过的一般,白色的云朵稀稀落落地点缀在这蓝布上,夏末秋初,天上挂着的太阳已经没有原来那么毒辣了,但是还让人那么慵懒。苏楠打开锁着的办公房门,房间内空空如也,还没有到两点,他也趴到自己办公桌前眯了起来。
苏楠正游走于周公之间时,手机把他吵醒了,张国华通知他到所长办公室开会。
苏楠进去时,所长办公室里已经坐着冯海洲、傅振刚、张国华、还有二警组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安明。
冯海洲看见苏楠进屋说:“小苏,找个地方坐吧,所里这又有案子了,人手比禁毒他们还紧张,所以才把你紧急调过来,我听说了,抓上家的时候,你也是出了不少力,他们该知足了,我这派的是精英,借他们一上午够意思了。傅所你接着介绍案情吧。”
傅所举着一枚金黄色的纪念币说:“今天上午咱们辖区的有一位老人拿着纪念币来报案,说自己被骗了,就我手里这个东西,网上也就卖个百十来块钱,这个老人是以四千一枚买的,买了十几个吧。据他介绍,这些东西当时销售说放家里升值,他们销售公司会回购。老人家的子女知道后,不干了,非要让老人把这些纪念币退还过去,结果销售公司那边说日子还没到暂不回收,所以老人就来咱这报警了。”
“这纪念币什么做的啊?”冯海洲问。
“这个纪念币销售公司说是白银和金混同的还给出了证书,我摸着手感不太像,到时候委托个鉴定机构一鉴定就知道了,外地已经有这样的案例了,是铜、铁、镍之类便宜材质做成的。”
冯所接着说:“这个销售公司就在咱们辖区盈海大厦的十六层,我建议傅所带着安明苏楠组成一个调查小组,先去摸摸底,不要打草惊蛇。”
张国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刚才跟着傅所一起问了那个受害者,
一般现场在那购物的都是老年人,一般都是打电话邀请过去的,带子女过去的他们都不接待,咱不好打进去啊。”
傅所想了想说:“他们销售公司旁边还有一家保险公司,苏楠你就在里面观察,如果有老人从里面出来,你告诉我们着装外貌特征,我和安明就把他带到派出所,这样不就能掌握他们一手资料了吗?”
安明也加入了讨论:“这些老人要万一轴,不配合咱们来怎么办?”
冯所似乎对这个难点不在乎:“这就看你们的功夫了,傅所你们准备准备去吧。-”
这些年因为摄像头的普及和街面巡逻防控力度的加强,社会面上暴力犯罪的活动少了很多,但是诈骗犯罪开始层出不穷,而且目光大部分瞄向的是防骗意识较差、但又存有积蓄的老人。
下午,苏楠穿着便装来到了这家叫“善福投资有限公司”旁边的保险公司,假装了解保险险种,保险公司的一位穿着干练的短发姐姐看见有客户来了,热情的迎上来给苏楠介绍险种:“先生您好,是要来看保险吗?看你这么年轻就有保险意识,太好了,我们这刚推出一款重大疾病险,合起来一个月也就五百多块钱······”
苏楠也敷衍应和着,眼睛时不时地瞄着“善福”门口,看到有老人被里面销售人员笑盈盈送走的,苏楠赶紧把老人的外貌和坐的几号电梯告诉楼下面的弟兄。
安明收到消息后,一直等着购完货面带笑容的老人下来后,便在后面跟着,一般走过一个路口后,安明才敢上前表面身份,傅所特别交代过,决不能在盈海大厦门口干这事。安明也没敢给老人说太明白,就说这家公司卖出去的纪念币不一定这么保真,他们警察现在登记购买记录,万一出什么事,警察好找到人,挽回损失。听到还有警察这般贴心的“售后服务”,再加上老人对警察的天然信任感,安明收集到了五六位老人的联系方式、住址和购买数量。要是按照开始计划那样,给拉回派出所那是不现实的,不仅会遭到沉浸在成功理财喜悦中老人的强烈反感,就是人手也不够啊,整个前期行动小组就三人,其中苏楠还在楼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