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正中日心,直接是把日心都给穿透了。
渭阳王坐在了下首,左右两侧分别是萧缙和恒广王,他漫不经心地拍着手,似笑非笑地道:
“这人世间的事啊,倒也真的是有趣。昔日里那些因长公主去世,就未把思宁放在眼里,偏疼偏宠其他人,甚至还纵容欺辱到了思宁头上去的人。”
“只怕是从未想到过,思宁会有今日吧?”他微笑着看向萧缙和恒广王。
萧缙只看着温月声,眼中眸光涌动,未有回答。
恒广王则是目光晦暗,眼神深沉地道:“不过一点小能耐罢了,也值得你这般吹捧?”
“萧寅,你别忘记了,这天下始终都是萧氏的天下。”
渭阳王闻言,轻嘲一笑。
瞧他这位好大哥说的这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萧氏的天下已经是他的了呢。
话虽如此,恒广王的脸色却始终格外难看。
他想法和从前一般,有的人便是不能顺从于他,却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从前这个想法是针对章玉麟的,如今还多了温月声。
且她还是在他与温月声的矛盾逐渐扩大之后,她才开始崭露头角。
这般一想,恒广王心头这口气,就越发堵了。
大典结束后,将于宫中设宫宴,高台殿内的人离开了大半,温月声方才从殿内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就见得恒广王目光阴沉地看着这边。
陆家兄妹先行去了宫宴处,温月声身后只带着谷雨。
她擦拭着手,目不斜视地将要从恒广王的身边走过。
却听得恒广王冷声讥道:“思宁,此前倒是本王小瞧了你。”
温月声脚步微缓,抬眼看他。
恒广王的腿伤算不得多严重,其实已经可以拄拐正常行走,但他仍旧坐在了轮椅上,由身后的长随推着。
“只有件事情,你还是得要考虑清楚才是。”恒广王冷笑道:“不谈当下,只说以后。你如今已经开罪了萧慎。”
萧慎便是那位如今说是病倒在床的景康王。
“若还要跟本王过不去的话,你便只能够选择萧缙了。”恒广王说到此处,那双眼睛更显阴鸷,且还捎带着些暴戾之色。
谷雨看着,心头隐有不适。
昨日她听温月声他们议事时,说到恒广王。
此番恒广王诸事不顺,前几日还在宫中得了顿训斥。
听闻他回府之后,他府中的门客就暴毙了三名。
谷雨还听陆青淮评价恒广王,说是:“……此后若江山易主,这位得以登上大位,必定会是个残暴不仁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