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说是云家主动提出的退婚,听说闹得很不愉快,不过外面都传,说是邵公子做了,做了不干净的事。”
不干净的事?
一滴墨滴到了写好的字上,毁掉了一幅刚写好的字帖。
可姚清婉的注意却半分也不在这上面。
她脸色苍白,几乎瞬间想到了自己和邵渊的事。
云家,是知道了这件事吗?
尽管和邵渊并没有半分越矩之为,但姚清婉知道,邵渊在明明有婚约的情况下对自己示好,本就是不该的。
而自己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若是被旁人知道和邵渊有染,不光名声尽毁,怕是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还有不到半年便是选秀,父亲和宗族都想将自己送入宫中,指望自己为家族搏一个前程。
此时绝不能出差错。
“周知府家的女儿下个月及笄之礼是吧?替我备一份礼物,到时我去恭贺周小姐。”
一旁的丫鬟有些意外,自家小姐作为南六省巡抚家的千金,出身容貌都是顶尖的,一向是不爱同那些中等官员家的女眷交往的,同周知府家的千金更是交情了了,怎么如今却要去人家的及笄宴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作为下人,她自是忠心去办主子的事。
而另一边,云府内。
云姣得了手帕交周小姐传来的信儿,轻笑一声将信筏放到烛火之上烧毁,而后看向底下坐着的人。
那是统管云家七十二家布庄的大掌柜,周卓。
“小姐,缂绢丝原本就是一门极为冷门的技法,南城虽是缂绢丝的发源地,但之前上头并不看重,许多绣师都已改学别家技法,仅有的几位绣师也被邵氏布行重金聘了去,您要找好的绣师,这着实需要些时间。”
周卓给云家做事也有十多年了。
云家产业众多,布行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行当,赚钱也不是大头,自然不得重视。
听闻东家家里的小姐接管了布行,他心中也是喜忧参半。
虽说看着是东家重视了一些,可他也生怕这位千金小姐上来便是一阵瞎折腾。
这不,听着云姣提出的要主攻缂绢丝的生意,这着实让他为难了起来。
“何须苦寻?邵氏布行不是为我们已经培养好了绣师吗?”
云姣微抬眼眸,眼中是一片冰冷。
周卓一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姣接下来的话惊到了。
“缂绢丝落寞多年,能坚持传承之人,要么家底够厚,经得起多年苦熬。要么便是对此项技艺传承有抱负之人。但这两种不论哪种,为名还是为利,都是想要缂绢丝名扬天下,想让自己能够与缂绢丝一起,成为天下这千万种绣法技艺中的佼佼者。这一点,邵渊做不到,最起码三年之内做不到。但我可以,云家可以。”
云姣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下桌面,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会让缂绢丝,成为今年的贡锦。更要在三年之内,让缂绢丝成为天下第一名锦。入我云氏布行的绣师,我不给他们开月钱,而是将每月盈利的三成,拿予他们做分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