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娘。”容屏晚荣打断了她的话。
“云家女郎是君侯亲自上门求取的仲西贵女,她的父兄皆是仲西名士,对君侯将来的大业大有助益,所以我们不应该仇这位未来的女君。相反,我们应当敬重她。若我和这位未来女君起了冲突,那才是让君侯成日为后宅的事情忧心,反而无心大业了。”
平娘叹了口气,一边为自家女郎的善解人意和委曲求全而抱屈。
另一方面,她心中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女郎幼时最是向往她阿父阿母那般琴瑟和鸣的忠贞之情。
为何遇到了君侯,便步步退让底线,先是接纳了那些姬妾,如今更是甘心自贬为妾。
“晚晚。”
“君侯安。”
伴随着院子内婢女们的齐声问礼,温霆带着容昇阔步走了进来。
当然,他的步伐只止于门口。
产房血腥,更是对男子气运有损,他才不会进去。
“将小公子抱来给我瞧瞧。”
屋内的婢女盲将襁褓中的男婴抱了出去。
温霆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略有些孱弱的孩子。
“怎么瞧着不是很健壮的模样?”
温霆略皱起了眉头。
屋内,容屏晚早在听到温霆声音之时,就让平娘将她扶起。
她不顾自己刚刚生产完的虚弱,坚持站在门板后,想要听着温霆的声音。
此时听到自家君侯对孩子身体的嫌弃,她忙请罪道,“是妾的不是。没有养好公子的身体,还请君侯责罚!”
说完,竟还要跪下请罪。
门外,温霆还没出声,倒是一旁的容昇皱起了眉头。
阿姊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曾经明明是那般明艳夺目的女子,如今已经卑微成了这般。
“好了,我不过随便一说,日后好好养着就是了,将公子抱回去吧。”
温霆不在意地摆摆手,说完,他又隔着门朝内关心了几句,直让屋内的容屏晚感动不已。
“好了,晚晚。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便让容昇在这里陪你聊几句。”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说道,“对了,还有半个多月,便是我与仲西云家女成婚的日子。此次婚事,是邺水与仲西的重要联盟,必然疏忽不得。这孩子的满月之礼,同成婚之礼的日子过于接近,便在府上简朴一些过了便是。待到他周岁之时,我再风风光光为其大办。”
一旁的容昇顿时变了脸色。
虽然意识告诉他,应当对面前的君侯保持绝对的敬重和忠诚。
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涌现了一股怒火。
自己的阿姊是他的结发妻,容家更是为他打拼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自己也是他的马前卒。
可他竟然如此薄待阿姊和孩子,竟是连满月之礼都不能大办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