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顺势就捉住了她的手,不耐烦地拉开,接着一头栽她颈窝里,靠在她怀中。
乔言站不稳,没能承受住对方的重量,下一刻便东倒西歪地搂着周希云。
她们摔床上了,双双倒一块儿。
垫在下面的周希云随即就吃痛地闷哼一声,乔言有些手忙脚乱,以为是哪儿出问题了,于是瞎折腾地这里碰那里摸。
再之后,局面就逐渐脱离了控制,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搞不清究竟是谁主动的,总之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莫名其妙,没有半点道理或规律可以遵循。
周希云的唇湿润柔软,还热热的。
——这是乔言当时唯一的感受。
乔言记不得她们一共亲了几次,反正持续的时间挺长,长到她彻底忘乎了自己与周希云的冤家关系,直接抛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成见与不愉快。她环着周希云的后颈,意识愈发混沌……
不知何时,乔言彻头彻尾睡了过去,周希云也躺在旁边不动。
真是喝高了,不作假。
二人除了抱着互啃也没干别的,没那精力,压根提不起劲儿。
房间里一片漆黑,浓郁的夜色与天上的暗淡星子交织熏染,一夜很快就过去。
翌日是晴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暮春时节的南方气候有点沉闷干燥,灿烂的太阳光从窗帘缝里倾泻而入,斜斜投射在浅灰色的被子上。
床上窸窸窣窣作响,有人起来了。
乔言还侧躺着一动不动,没醒,睡得死沉。她呈现出背对另一位的姿势,不被那点声响惊动,等过了几分钟,太阳光都快斜到脸上了,这才慢悠悠转醒,不舒服地眯起双眼,伸伸露在外面的细瘦腰背。
彼时床边的人还没来得及离开,未能缓过劲儿来,正在摸索着找东西。发现乔言醒了,对方手下一顿,整个人霎时间就窒住。
乔言毫无察觉,仍迷迷糊糊沉浸在困意之中,睁开眼后还当做跟平常一样,习惯性以为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宿醉一夜,脑子卡壳了,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处境。
好半晌,也许是终于回过神了,乔言慢半拍地低头看看自个儿的胸口,而后忽然拉开被子瞧了下,瞳孔倏地紧缩,当场就僵滞如石头。
昨晚的所有经过如洪水般倒灌袭来,砸得她发懵,几乎不能思考。
乔言三两下就赶紧坐起身,狂风乱卷般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转头就瞧向旁边的周希云。
不偏不倚,她们的视线恰巧就对上了。
可能是不想面对乔言,周希云神情难以言喻,脸色有点难看。
床上床下的都不吭声,各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