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南一从书中探出睡意朦胧的双眸。
“哥哥回来了?”
君渊走近,视线瞥了一眼书页,声音有些低:“怎么又不擦头发?”
南一懒懒的踢了踢腿,“不想费劲。反正现在天气热,头发等一会便干了。”
君渊俯身,指尖轻勾发丝,瞬间带走一片湿意。美人靠狭窄,男人却身躯高大,甫靠近便占据大半地方,南一只能被他的双臂圈在怀里,被迫承受这滚烫的占有欲。
两人之间时常有这样的亲密动作,好在南一搬来佛恶殿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从一开始的不习惯、不适应,到现在也能忍着难受让他抱了,毕竟前世的亲密更甚,总不好表现太过反常,难免端倪。
“困了……”南一甚至在君渊怀里,一如往常的亲昵蹭了蹭,闭着眼说:“哥哥抱我去睡吧。”
君渊揉了揉小狐狸的后颈,眸光微敛,“先别睡,有事问你。”
“这么晚还有什么事。”冰凉鸦戒烙的后颈有些疼,南一似是困惑半瞬,脑海闪过一些景象片段,但又很快忽略了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
君渊淡淡道:“你和百越打了赌?”
南一轻轻睁开眼,丝毫不觉意外,这里毕竟是明无魔宫,君渊一手遮天的地方,自然耳目众多。
后颈处的大掌缓慢滑下,绕过肩膀、手臂,最后握住他手腕间的南檀念珠。
“还用了我送你的南檀念珠做赌注?”
南一被握得有些疼,试图抽手,却换来更凶的力道,“南南,我和你说过,南檀念珠很重要。”
那是多年之前,南一初到妄渊,君渊亲手给他戴在腕间,这一戴便是南一的一生。
“很重要……”南一慢慢嚼着这三个字,突然有些想笑。
多重要?
龙魇刀锋割破咽喉时,再重要……也被他的血染脏了。
想到此处,想到此事,南一明明那样恨,眸里却全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哥哥是觉得我会输吗?”
君渊未答此问,“若你只是想要誊写的清心经,再简单不过,要多少份我都可以满足你,不必勉强自己。”
南一勾唇,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说:“我并不想要。”
君渊垂眸,声音冷又沉:“那为何要做此赌?”
南一轻轻抬眸,似认真又似玩笑的说:“觉得好玩。”
君渊听不懂其意,心中却愈发郁躁。
他迟钝的感觉到南一这段时间好像有些不同,可具体何处不同,却难以揣摩。因为这一纵即逝的感觉很短暂,往往只存在半瞬,南一便乖软的,一如从前,说着软话撒娇。
就像平静水面偶尔才荡起来微澜,看得见,却摸不透。
“哥哥找人给我抄的清心经有什么意思?我就要百越写的……万一,我就是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