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
他的声音并不温润,低磁,散漫,会让人联想到桃花一类多情事物,却丁点都不显俗气,反而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养尊处优。
“棋局已定,你怎还赖着不肯起?”
很陌生,至少在南一的记忆里他从未听过这种声音。
在这一刻,毫无征兆……
南一无端生出种焦躁的情绪,类似于好奇、渴求,他想起身看看男子的模样,想问问他是谁。
然而,灵魂却受困在这一具身体内,难动丝毫。
和风丽日,空气里透着一股咸甜气息,像是微涩海水,青衣男子又落了棋,南一看清了他的手……
那真是一双极其好看的手。
修长匀亭、冰肌玉骨,光看这样一双手,便能令许多人为之倾倒,不由想象他的样貌会有多惊艳。
“恩?”
他背对着南一轻笑出声:“说好陪我下棋,几壶酒饮下肚,你这小醉鬼就睡大半日了,下次再不许喝这么多。”
怪罪话语,却透着缠绵宠溺,无端让南一惊慌无促,甚至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
这是梦境吗。
任由南一如何费力,如何想,视线却最多只到青衣男子肩膀处,还有对方微微偏头时露出的雪白下颌。
太困了。
酒醉袭人,像只是短暂清醒了半刻,南一双眸又沉甸甸的压了下去。
……
再次睁开眼。
南一花了好长时间才醒透。这次眼前已是熟悉景象,软红纱帐,沉香檀床,身边还有……君渊。
男人身着君服,坐于不远处,案桌香炉已经燃尽,似乎是守了他一夜,几乎南一刚醒,便被察觉。
凉薄指尖在额间抚了抚,南一尚处懵懂,一时也没有躲他,乖乖仍由君渊摸了摸。
烧热退了。
君渊端起茶盏,抵于南一唇边,“喝水。”
南一唇间干涩,喉咙更像闷着一团火,等恢复了点力气,才缓缓坐起,试图接过茶盏。
君渊随他意放了手,未曾多言,待南一喝完水,轻声问:“为何生病?”
南一仍旧沉默。
君渊勾了他额间一缕汗湿的发,道:“南南,我给你时间想清楚,并不是给你时间伤害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