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一听,就把要走的话咽下。“叔歇着,我去吧。”拿起砍刀和绳子就往山上走。
顾盼盼打扮的干净利落迎面走来。沈岳脚步匆匆,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从见到沈岳那刻起,顾盼盼就知道,周围再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人。
可对方脚步不停,就说明没看上她!
也是,她一个普通农村姑娘,能有什么吸引人的?就算她有张不错的脸,可人家也见得多了!
从兜里掏出两块糖给了二蛋,顾盼盼打定主意,转身回家。
此时已接近中午,洗衣服的人不多。顾盼盼却抱着老大一盆,来到山脚下不远的河边。这里的水比别处要深。
她挽起裤腿,慢悠悠地洗着衣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张嘴唱歌。
除了一张脸,顾盼盼唯一拿出手的就是一把好嗓子。
可是她唱的再好,依然换不回一个好工作。别说县城,就是她们公社都不会要她!
负责文艺宣传这类工作的,谁不是关系摞关系,人情托人情?
顾盼盼缓缓呼出口气。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
……
洪湖水呀长呀嘛长又长啊,太阳一出闪呀么闪金光啊,共产党的恩情比那东海深,渔民的光景一年更比一年强。”
歌声清亮婉转说不出的好听,就像涓涓流水从心上划过。歌声从河边渐渐飘向远方。
沈岳扛着柴火要下山时,隐约听到有人唱歌。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一阵慌乱,好像只要他下去就会有无数的麻烦。
对于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来说,很多时候直觉都能救命。
虽然沈岳此时不明白原因,但他还是决定跟着感觉走。有时候头太铁,老天爷就泼他一脸血。
把一人多高的柴堆放在地上,然后迅速从另一条又窄又陡的山路下去。
一进林家,沈岳就抱歉的说:“林叔,我队里有急事现在就得走。柴火就在山坡上,您抽空带回来!”
“从咱们村出去只有一条路吗?有近道没有?”
林父想了一下说:“村口在西边。离它300米的地方往右拐,里面有一条小道。近也近不了多少,还草深树高不好走!”
“夏天里面蛇虫多。现在,很少有人从这里走了!”
沈岳谢过林父,拿上林母准备的包裹,急匆匆出了林家门。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包裹,把头上的帽子放进去,再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快到村口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里好像有人影晃动。
沈岳停住脚步闪在一边,沿着路边悄悄退回去,然后拐到小道上,脚下如风,两条腿走的飞快。
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催促,“快!快!再快一些!”
从小路出来转向大路,沈岳扭头望向村子,算了算距离有一千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