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卫齐齐一震!
封宬的眼底,一点点华色,隐然而起。
楼下再次传来康王的高笑。
“皇侄,快些下来吧!你瞧,为了你一人!扰得四处百姓都不得安歇!皇兄可是最恨身为贵胄却扰民不安的!你这是要叫皇兄为尊者言不信民么?快些,不要闹脾气了!不然王叔不高兴了,这满客栈的人,可就要因你获罪了。你愿意叫这许多人为你一人赔命么?”
软硬兼施,威逼……没有利诱。
封宬看着面前的云落落,看她神情平缓中叫人不惧山河倒流的宁毅。
胸中杀意一点点如水化淌,耳边封甫康的叫嚣声似都成了远去的杂音。
他蓦而低低一笑,“这个蠢货,到现在还这样自以为是。”朝后扫了眼,“暗七。”
暗七即刻上前,“三爷!”
“去烧了县衙。”
暗七一惊,随后想到什么,大大咧嘴,一把收了刀,拱手应下,“是!”
“暗九。”“去东南两城门处,无论用什么方法,让守正开城门。”
“是!”
“白影。”
“在!”暗处有一人低低应声。
“去把全城的马匹放出。”
“是!”
“黑影。”
“在!”
“把吴德才的大夫人,立刻吊到城中最高的塔楼上。”
“是。”
“青影。”
“在!”
“去……”
云落落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收起,卷着包裹,听身侧人有条不紊的吩咐。
那一声声不急不缓的令下,不带一丝迟疑,不见分毫动摇。
临危不惧,从容镇静。
像立于风暴中心的镇海针,纵那海啸逼四方,我自不败于天地。
她转过脸来,看到他端方矜贵的脸。
门外的喝骂声已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