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何意同自己说的,水势冲洗岸堤,导致地表裸露,得多种树。
谢潇澜并未多问他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左右不过就是从前事,说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八月底时,疫病彻底结束,新的难民营还是全新的,百姓们也舍不得烧,便听大夫的烧了石灰水洒在地面,擦拭屋内的边边角角,形单影只的便继续住着了。
谢潇澜紧接着就忙了起来,沿海村庄的村子要重新建,但这次定不会再离岸边太近,他出了银子给百姓们,各个都干劲十足。
而挖渠道疏散水势也势在必行,匠人们绘制了图给谢潇澜看,他得时时盯着才行,免得出意外。
何意疫病好了之后身体更虚了,谢潇澜便不许他继续在镇上待,让谢母把他接回镇上的监察御史府了。
“先前那样大的事也不知道与我们说一声,你病着就算了,连潇澜也瞒着我,我又不是动不了了,何须你们这般照顾着!”
谢母情绪复杂,有生气有纠结,但总归是担心居多,她本也知道此行不是来享福的,因此总想着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可这样被养在宅子中,并不是她的初衷。
何意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说来这是谢潇澜的生母并不是他的,他已经很久不曾切身的和长辈相处了。
从前谢母总是和缓温柔,他还能应对一二,如今骤然这般,他虽不讨厌,但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谢潇潇机灵,立刻接过话:“娘,您也知道嫂嫂和大哥那般忙,咱们若骤然去了,岂非添乱?这是心疼你呢。”
“……是啊娘,您若是去了,我和潇澜顾不到您,更让您觉得无事可做。”何意只能顺着说几句,还不忘感激的看一眼谢潇潇,这小叔子真不错。
谢母也察觉到自己方才行为有些不当,但她是真拿何意当儿子看的,也不在意他是否能有孕,这样大的事,竟没有人告知她,自然是要生闷气的。
见何意身子骨弱她自是心疼的,便也不好再计较这些,聊了几句其他的,去厨房吩咐人给他熬药去了。
谢潇潇碰碰何意,笑的一脸谄媚:“嫂嫂,下次带我去镇上吧?我想去瞧瞧。”
“问你大哥,我做不了主。”何意捏着他脸蛋晃了晃,“帮我解了围,在这等着我呢?”
谢潇潇笑弯眼睛,还未长开的脸蛋已经隐约能瞧出美意,他凑着脸往何意怀里钻:“嫂嫂,大哥最听你的,我也会认药草,下次带我去可好?”
莫约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脸嫩,撒起娇来无师自通,撒的何意心都化了,他无奈叹息:“知道了,你也知道你大哥凶起来多可怕,到时候咱们两个都乖些。”
“好!最喜欢嫂嫂了!”
何意看着他这般开心,也不由得想他和谢潇澜日后若是有孩子会如何,想了一会又觉得这事不能细想实在尴尬,好像他有多期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