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诧异道:“七日之变,莫非就是指秦霸?”
秦月道:“你这么说,也并不是不可以。”
小青道:“那么,阁楼的火是秦霸的人放的?”
秦月道:“不是秦霸的人。”顿了顿,又道,“是阁主的主意。”
——阁主的主意?
慕容燕坐在洛河边上的石阶边,怔然看着小剑,忍不住又问道,“小剑,你是说这火是阁主自己放的?”
小剑看着洛河澄清的水面,叹道:“不错。”
其实就在刚才,小剑便已察觉到——能够一下子就把阁楼烧个精光,这样的火势必然不是偶然失火引的——很显然,是里面的人把油淋了一整个阁楼,然后在离开前,放一把火。
这应该是锁烟阁阁主的意思,而执行者,就是金童玉女,因为也只有两个小孩子,才能从容离开——试问又有谁会想到,两个可爱的小孩子竟然是纵火犯?
更何况,他们也不算是犯罪。烧自己的地方,又怎么算犯罪呢?
慕容燕微微皱眉,道:“为什么这么做?”
慕容燕确实很不明白锁烟阁的阁主为何会做这样的选择,因为锁烟阁可以说是阁主自己的家。又有谁会愿意把长住的家一把火烧掉?让自己,乃至身边的人成为无家可归的人?
小剑笑了笑,伸手摸摸慕容燕的头,没有出声。
慕容燕望了小剑一眼,乖巧地偎依过去,紧紧挨在小剑的怀里。
过了片刻,小剑轻声道:“想知道?”
慕容燕道:“嗯。”
小剑问道:“你觉得秦霸这个人可不可怕?”
慕容燕道:“秦霸不仅是个可怕的人,还有一身可怕的武功。”
慕容燕很确信这一点,因为这是从她爹慕容绝天身上看出来的,因为她爹本也是这样可怕的人。慕容绝天如此,秦霸又岂会差?
小剑道:“那你觉得秦霸什么时候最可怕?”
慕容燕一怔,思索了片刻,道:“秦霸任何时候都可怕。”
小剑笑了笑,道:“不错,一个可怕的人,任何时候都是可怕的。只是,也会有最可怕的时候。”
慕容燕问道:“最可怕的时候?秦霸什么时候最可怕?”
小剑轻轻撩拨了下她耳畔的青丝,叹道:“现在。”
“现在?”慕容燕的语气带着些许诧异。
小剑道:“嗯,就是现在。”他看着洛河水面因为寒风而刮起的波纹,一字一句地道,“消失的秦霸就是最可怕的。”
——因为消失了的秦霸在暗,而我们在明。
——最可怕的敌人,总是在黑暗中。他不需要光亮,因为猎物已在闪烁着光芒。
——显而易见的猎物,就是送到嘴边的美食。
小舟已在小青的划动下,慢慢驶向湖心。
每当秦月思考,她总会坐在小舟上,让小青帮忙划动小舟,荡漾到湖中央去。
小青皱眉问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说,阁主这是在效仿秦霸?”
秦月盈盈一笑,道:“难得,小青变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