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
一出山,祈泠就被堵住,一队官兵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地请她上马车,平贝如临大敌地挡在祈泠身前。
“无碍。”祈泠往前一步越过她,泰然自若,“你们大人可真慢,现下才到悬北,我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为首的官兵面色严肃,躬身致歉,“大人公务缠身,望公子体谅,请登车。”
平贝拉住祈泠胳膊,警惕地护着她登上马车。
行驶之间,平贝几乎是咬着她耳朵说话,“等会我拖住他们,你趁机逃走,不用管我!”
“你……拖住他们?”祈泠挑了挑眉,往后靠了靠,“别离我这么近,我有主了。”
平贝焦急地揪住她衣襟,“不管怎样,你先走。”
“我干嘛要走?”祈泠拂开她的手,嫌弃道,“都说了别离我这么近,怎么就不听劝。”
平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祈泠整了整前襟,瞥了眼她着急忙慌的模样,“我怎么会认识这些小兵小卒。”
平贝又贴着她吼,“那你还不走?”
“不许挨着我。”祈泠推开她。
平贝铁青着脸,祈泠勾头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些人没有恶意,不必担心。”
小姑娘哼都没哼一声,抱着胳膊缩到角落里。
“开个玩笑而已。”祈泠耸肩,斜靠在车厢里,“不过,你确实离我远些比较好。”
平贝闷闷的,“我又不喜欢你。”
“最好如此。”祈泠揉了揉眉心,微微阖眸,“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用你做些什么。”
平贝咬了咬唇,哑声,“我一个孤女,比不得世家大族的小姐,想来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确实。”
车厢内沉默下去,直到车轮停止滚动。
“公子,到了。”
车帘掀开,祈泠跳下马车,平贝跟着下去,面上浮出讶然之色,她们居然到了……县衙?
为首的官兵领着她们从正门进去,祈泠刚走几步就听到正厅传出的交谈声:
“大人,下官实在是压不住了,求您救救下官吧,这可是左相大人下的令!”这是孟县令。
另一个男声沉稳平和,“你是一县之长,闹腾的不过是些刁民,怎么就压不住了?既是左相大人之命,你更该往死里压,若压不住,往小了说,是你无能,往大了说,那就是左相大人颜面扫地。”
“大人……救救下官!”
祈泠踏进去,“县令大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