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四下伏地,高呼千岁。
祈泠压下怒意,“平身。”
下首却无一人站起,满是求救之言。
祈泠索性就让他们跪着,却不废话,“你们所求,孤已知晓,然兴水务乃利民之举,尔等既为大启子民,理应为社稷着想,万不该闹到这里扬大逆不道之言。”
“殿下是不想为我等做主吗?”众人蠢蠢欲动。
祈泠薄唇紧抿,下首一人跃起,举臂高呼,“我等只为打倒狗官!殿下不做主就闪开!”
“打倒狗官!”
祈泠抬了抬手,“安静!”
众人还是愿意听她说话的,慢慢静下来。
祈泠不耐道:“孤不多说,只在此立言,凡愿离者,每户五十两,现银立领。”
人群陷入几息的寂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跟在后面的宋先忧也惊了,“殿下……”
祈泠扬声,“五十两,不多不少,凡因此背井离乡者,在城门处凭户帖认领,一旦领用,三日内必须离开悬北。”
“殿下!”宋先忧几乎想捂住她的嘴,每户五十两,悬北可是有两千户人家,整整十万两!他上哪弄这么多银子!
底下的众人反应过来,骚动非常。
“殿下此言为真?不是要给我们空头许诺吧?”
祈泠无视宋先忧的狂躁,“孤说了,现银。”
“在哪呢!”
祈泠抬了抬下巴,“你们后面。”
众人回头,只见几辆马车朝这边赶来,没了无尽的吵嚷,车轮声变得分外清晰。
很快,马车停下,两个青年男子跳下马车,几个箱子被卸下,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白银,阳光照射之下几乎要晃瞎众人的眼。
“那只是一部分,毕竟太多了,装不下。”祈泠总算绽出一丝笑,“当然,你们若不想要银子,还可以给你们换黄金。”
众人的眼珠子都死死黏在那几箱白银上,口腔里不断分泌唾液,听见黄金两个字后,有的直接扑向马车。
“我要银子!”
“我要金锭!”
马车的护卫拦下他们,“有户帖吗?”
“这就回家取!”
一时间,众人如鸟兽散。
宋先忧瞪大了眼睛,铜铃般看着祈泠,满目痛心,“十万两银子!殿下您就这么散出去了!”
马车旁的青年冷笑,“散的又不是她的钱,她当然不心疼!跟她卖命,赔钱还赔人!”
“广白,不得无礼!”另一个青年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