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盛清风摇头:“你我不同,我有河西这么多弟兄,倒不惧老蛇真敢怎样。但你若拿了账本,他很可能会直接杀人越货,这并不平衡。”
“我会把东西藏好,告诉老蛇但凡他敢设难,我便会让其他人先他一步得到账本。若他来难为老哥,你也大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已留下后手,我则假装不知情。”
“年轻人,太天真了。”
“总还是要赌一把的。”沈识看向盛清风的眼神十分笃定,“我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盛清风盯着沈识看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做吧。”
盛清风起身走向货箱,回头对陈文武道:“棒劳力,过来搭把手。”
三人将货物一个个搬开,盛清风从最下面一个上锁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本黑色的软皮账本,吹了一下,尘土飞扬。
“一式两份就没必要了,毕竟能对老蛇造成直接威胁的只有这本。你若真拿个‘赝品’给他,他铁定能看出来。到时势必会对你不利。”
“老哥,这不合适……”
“我说过,必要时我会助你。”
“那你怎么办?”
盛清风咧嘴一笑:“老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真当一个账本就能说的清楚?只是他不知道我还掌握了其他的事罢了……爷‘贼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沈识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冲盛清风狠狠抱了个拳。
那之后,三人将喝酒的地方从外屋搬进了库房。
酒过三巡,盛清风明显有些上头。
他红着脸给陈文武与沈识又倒了碗酒,自己则是率先喝完了他的那杯。
“二哥,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压着个事儿,咋想都想不明白……”盛清风揽过陈文武的头,与他面贴面的盯着陈文武的眼睛。
“你说。”
“我总觉得胡爷的死不对劲儿。”
陈文武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话不能乱说。”
“没乱说。你还记得胡爷病死的女儿不?胡爷死后没几天就是他女儿的祭日。照往常,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兴师动众的准备好些东西,到女儿的坟前祭拜。即便犯事儿了要自杀,也该在给女儿扫完墓之后才对。可他却选择了在那之前……”
“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就要去陪女儿了。”陈文武皱眉。
“那也不对。如果要去陪女儿,应该到女儿的坟前上吊的。可他却选择了离她墓地还有一段距离的野郊……”盛清风思及胡爷,话又到了伤心处,不禁咬牙道,“我总觉得这事儿跟老蛇脱不了干系。大哥一向谨慎,怎么就偏偏等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摔了跤呢?……可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查,还是没能找到确切证据。”
“耗子,你喝多了。”
陈文武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但他和沈识的心中此时都对盛清风说的话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