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还是压根就不在现场?
总之缺失了最直接的证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那是裴清术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
徐初阳身上也全是伤,他安静穿上外套,和裴清术道歉。
说连累他了。
他却摇头,仍旧是那副温和模样,反而笑着安慰他:“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当心感染。”
他们是一起去的医院。
因为裴清术吐了。
手捂着上腹,忍耐疼痛而揉皱了身上的校服白衬衣。
很奇怪的毛病,或许是因为从小被家里管得过于严厉。
撒谎之后,身体反而先给出了剧烈的反应。
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一遍,都说没事。
医生让他好好休息,这些天多吃清淡,少食辛辣,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裴清术早就恢复如常,半点也没有刚才的狼狈憔悴。
和医生道过谢之后,他又去楼下窗口为徐初阳缴了费,然后才折返上楼。
不忘给他带一份宵夜。
是有多细心,才会在这种场景之下,仍旧记得徐初阳没吃晚饭。
医生给徐初阳缝合伤口时,他也在旁边站着、守着。
徐初阳循规蹈矩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叛逆。
大多都是裴清术在后面替他料理后续,收拾那些烂摊子。
他偶尔也会劝徐初阳,试着去放下一些执念。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分不清对错。
但如果是一段始终看不见尽头的路,为何还要固执的走下去呢。
徐初阳说,是他不懂。
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
裴清术轻声叹息。
知道徐初阳不可能去认错,所以他只能代替他,去和挨打的人低头道歉。
希望他们能不及前嫌,将这件事小事化无。
徐家规矩虽不算特别严明,但徐初阳的父亲。
想到那个男人,也想到徐初阳常出现在身上的伤。
裴清术温和语气请求道,让他们别将这件事上报学校。
至于回报是什么。
他最不缺的,只有钱。
烟被掐灭了,徐初阳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昨天更是被折磨的一夜没睡。
脸色的疲态更显,苍白憔悴之下,还带着一种易碎感。
“她这些天一直和我冷战,不论我说什么她都爱搭不理,每天回了家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裴清术听完后,神色轻微的变化,声音也只是稍微沉下去几分:“你们,还住在一起?”
徐初阳抬眸,用一种,不解的眼神去看他:“我们住在一起很奇怪吗?”
裴清术很快就掩去了眼底只在瞬间生起的异样变化,恢复往常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