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轻声安抚:“再是受宠,也只是伺候的阉人罢了。”
“阿姐,你这老奴说的话”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来人插嘴,“听听就行,也别当真,不然得罪了宋大人,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温孺人眉心一抽,回头望去,“瑜儿,这话怎么说?”
宋瑜坐在她身侧,趴在栏杆上,“这可是秘密。”
温孺人见状,便屏退下人,声音轻柔,“好瑜儿,你快说说。”
“这都是旧事了。”宋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垂下眼帘,“你就不好奇,为何王爷身边没有乳母跟着?”
温孺人眉梢微动:“却是没有见过,可是被儿郎接回家养着了?”
宋瑜嗤笑,“王爷的奶嬷嬷,自是在王府更为尊贵。”
她微微凑近对方身侧,眼神意味不明:“那几位奶嬷嬷,在宫中寂寞,瞧着宋大人颜色好,把他给欺负了,宋大人反抗过度,将人反杀了。那时殿下便大发雷霆,将那些嬷嬷们扔在乱坟岗里了,因此这才求了陛下出宫建府”
温孺人“啊”了一声,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心里涌上一股寒意。
宋孺人的声音很轻很淡,她望向湖面,波光粼粼,锦鲤游动,“他可是王爷心头上的人啊。”
“原是如此。”温孺人轻轻扯了扯嘴角,“多谢瑜儿解惑。”
她脚步匆匆,慌忙离去。
宋瑜挑了挑眉,轻轻一笑,转头继续看着小池里的锦鲤。
太阳正盛,阳光透过高大树木的缝隙,在地上洒下参差斑驳的光影,微风浮动,光影轻晃。
营营脚步匆匆,进了甘露殿。
往常这个时候,他自会先歇个脚,喝上一杯水,才前去见驾,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他一时失了常心,快走几步便进了殿。
“不是让你去宁寿宫那送东西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上头的男人坐在椅上,手里批改着奏疏,漫不经心的问着。
营营垂头弯着腰走过去,在男人的耳侧轻声道:“圣人,晋王妃有孕了。”
说完,他便悄声站在一旁,捂嘴轻轻喘气,平复心绪。
上头的男人久未出声。
良久,景熙帝放下毫笔,轻声笑道:“这倒是好事。晋王真是好福气。朕不是说不用禀告了么?让她们俩好生过日子吧。”
营营莫名地嗓子有些痒,他轻咳一声,小声道:“晋王妃,怀孕一个月多了。”
“啪”地一声,他听到奏疏掉在案上的声音,“一个多月?”
营营低声道:“杨奉御是这么说的。”
景熙帝回过神来,手掌微颤,开始在书案上寻找着,不少奏疏晃悠悠地掉在地上,“暗卫的书信呢?”
没过一会,他便翻出摞在最下面的木盒,将满满一盒书信倒在案上,取开快速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