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葵花正是去要怜惜猫食盆爱妃的路上,恰好路过高玦今日休憩的房间,透过一道玻璃,老葵花不仅看见了熟睡在沙发之上的高玦,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还看见一位长发及腰,一身灰白色衣袍的男人附身在高玦上方,他的脸越沉越低,仿佛要与熟睡中的高玦触碰,嘴唇对着嘴唇。
猫能看见死亡的双眼。
老葵花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哪怕在夜间依旧光彩夺目,看在你平日里都有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谁让我是猫主子,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铲屎官呢!
它坐在矮墙上,前肢撑起,身后的尾巴在不停的甩着,喵的一声打破夜间的沉寂,成功逼停了欲行不轨的某个人。
那人透过窗玻璃,对老葵花投来不满的眼神。老葵花可没功夫去理会他,站起身就走,尾巴耸起,要多高贵有多高贵,它现在要去吃夜宵了,谁也阻止不了它!喵呜……
月光如流水,倾泻到室内,余光照亮沙发上熟睡的高玦,一头凌乱有致的短发之下长着一张俊美不凡的脸,白皙的皮肤丝毫不输女人,修长的脖颈下,因睡觉而凌乱的领口大开着,露出诱人的锁骨和青涩的身线。
被老葵花一嗓门吓到的某人再也提不起信心对熟睡的高玦做那种事情,深情望了高玦最后一眼,高大的身影转瞬即逝,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高玦醒来,他刚一伸手,立刻从他的身上掉下一件东西。高玦没急着去捡,他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脑中回忆昨日发生的事情,等到涣散的目光重新聚集起来,高玦的目光才慢悠悠投向地面。
这不经意的一眼直接让睡眼惺忪的高玦吓出一身冷汗,鸡皮疙瘩在手臂、大腿处不停冒出,四周的温度降至冰点。
被高玦不小心弄掉的东西,竟然是一床被子!!而且,这被子还是高玦卧室里的那一床!!不对,四合院里只有一床被子,要拿也只能拿那一床。
高玦清楚的记得昨晚他根本没有拿被子过来,这被子是凭空生出的!!难不成是藏在面具里面的眼睛帮他盖的被子吗?
高玦猛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它可是鬼啊!索人生命的恶鬼,怎么会如此好心?!
高玦心生恐惧,坐在沙发上不安分的四处乱看,总感觉有人站在他的后背,准备对他下毒手似得。
窗外好像站着一个人,高玦转过去看,人没了;门口好像也站着一个人,高玦转身去看,那人又消失不见;沙发底下
好似趴着一个人,高玦低下头去看,还是看不到人;高玦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痒痒的,急急忙忙抬起头看天花板,还是一切平常,根本看不见半个人影。
高玦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极速的下了沙发,贴在四面墙壁上的符咒都被他撕了下来,连同藏在衣襟中的符咒,紧紧握在手中。
高玦心想:“为什么鬼可以进来屋子里?难不成是这符咒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封印在面具里的鬼怨念太深,符咒分散安置,分散了符咒的法力,敌不过鬼怪的怨念,这才让鬼怪有了可乘之机?”
高玦站在原地,大半天不敢挪动一步。
此刻,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从门缝处探出头角,纸张慢慢飞起,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半空中画出一道优雅的曲线,最后停留在高玦的面前。
高玦看见能飞的纸张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了。鬼怪大半夜闯入这里也就算了,毕竟当时都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且它也没有伤害到自己。
这大早上的,它还要操控一张纸张来吓唬吓唬自己吗?!
纸张好似读懂了高玦的心语,与高玦保持两三寸的距离,没有贸然靠近高玦,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畏惧高玦手中的五张符咒而不敢靠近。
高玦没有接触到玄乎到能自己飞的纸张,心中顿然一松,急促的呼吸也缓了过来,但他的目光依旧锁在素白的纸张上。
白纸上如同浮尸一般慢慢的浮现出一字一句。
高玦看着白纸上奇形怪状的文字,嘴上莫名其妙的跟着念出白纸上的两句话,“往西五十里,地底下埋藏着宝物。”
高玦念完纸上的话,呆呆的眨了一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为什么他能看懂白纸上那些莫名其妙、奇形怪状的文字?这种语言他根本没学过啊!!还有纸上写的宝物?!!!
宝物?!高玦心中一动,身体一颤,一双眸中闪过贪婪,他差一点就要应下这个要求,还好最后的理智把他从迷失中拉了回来。
高玦双手抱头,半蹲在地上,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太过于玄乎,他想要静一静,先给自己超负荷的脑子放个假,再来考虑这些事情。
空中悬浮的白纸配合的飞低,与高玦保持同一水平线。
高玦不经意间抬眸,意外发现洁白的纸张上多了一行字,“此行无险。”
高玦呼吸一滞,他一个人仿佛分裂成两个人在进行激烈的对峙,一人劝说:“此行无险,又有宝物拿,你为什么不去?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另一人反驳:
“这是谁留下的话?你可别忘了!是面具里的眼睛留下的!!它不杀你,你真的以为它不会动手吗?它说此行无险,你真的信吗?我看啊它是在利用你,它懒得亲自动手,便指挥你替它卖命,任务一完成,你的项上人头迟早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