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想着想着,柳烟脸上的笑就憋不住了。
多半是这俩人昨晚屏退下人干了些不可言明的事情,让杨明秦抓住了漏洞大做文章。
和沈霖私通的徐松念,现在成了徐松念私通的证人,怎么都觉得这件事透着一股子滑稽。
但是柳烟经验丰富,有自己专业的道德素养,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柳烟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们是不是要听一听沈良娣和这位赵公子怎么说?”
杨明秦眸子里本来已经有了得意,但是听到这里,表情微微僵住了:“太子妃……您……您是不知,这两个人自小就有交情,再说了他们做的又是这般丢人现眼的事情,怎么可能承认?”
“只是一块水晶,哪里算得上是证据?”柳烟挑眉轻轻笑了笑,“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
杨江和杨明秦俱是一脸惊讶,就连杨老爷子也愣住了。这么大的把柄送到太子妃面前,就这么轻轻落下了?
柳烟可不敢不轻轻落下,在院子里耽搁了这么久,沈霖虽然围着大氅,但是也被冻得双颊微红,若是继续耗下去,徐松念的眼刀子肯定就甩过来了。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是徐松念的事情,她才不费这个脑子。
杨老爷子虽然意外,但也连忙说道:“太子妃说的是,本就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杨老爷子顿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更加石破天惊的消息:“既然太子妃亲临寒舍,老朽也有个不情之请,老朽年将老迈,家里的生意也照管不过来了,因此想着让太子妃做个见证,今日就把家里的生意交给这些小辈们。沈良娣如今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妃做这个主也理所应当。”
“分家?”沈霖微微一怔,这两日她和杨老爷子聊了不少,却从来没有听到杨老爷子说过这个。
杨江没想到杨老爷子忽然来这么一出,只能讪笑着说道:“爹,如今姐姐还在京城,总要争取姐姐的意见。”
杨老爷子挥了挥手:“到时候了,也不必等了,你姐姐早就把这件事授权给霖霖全权处理,霖霖,你说是吗?”
沈霖点了点头:“是……”
当初她离开京城的时候,问杨思兰要了一家江南的布料铺子,本意是想试试能不能以此为根基打开自己的经商之路,以便日后封彧造反且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能有地方有资本跑路。
后来杨思兰和沈怀泽都送了她一份生辰礼物,在船上的时候她才打开,赫然就是杨思兰和沈怀泽的亲笔书信。他们俩身上都有杨家的血脉,都有继承杨家资产的资格,但是他们在书信里全权授权给沈霖处理。
当时沈霖都还没有到江南,也没有出现这私通什么的事情,这一切就像是早就有人计划好的异样。
沈霖稍稍抬眸,正和杨老爷子四目相对。
是了,她外祖父精明一世,就算被杨江一时蒙骗,也不至于从头到尾毫不知情。
这事多半是杨老爷子早就书信通知杨思兰和沈怀泽,早就安排好的。
既然早已安排好,沈霖也不作他想,点头道:“娘亲说一切都听外祖父安排,哥哥和我没有其他的意见。”
“爹……”杨江一下子急了,现在只恨没有狠下心来直接除掉老头子,现在老头子主动提出来,杨思兰这一家肯定是要分走一大块肥肉的。
柳烟喜闻乐见,轻轻靠在椅靠上缓缓说道:“好,那我就做个见证。”
“杨家最大的就是布匹和瓷器的生意,这占了杨家资产的七成,老朽的大儿子杨江这几年掌管杨家的生意,这最大头的生意还是交到他手里更为妥帖。”杨老爷子顿了一下说道,“剩下的香料和珠宝生意更适合女子经营,就交给霖霖,余下的钱庄和闲散生意就给老朽的二儿子杨沧,也算是让他生活有所保障。茶叶生意就先留在老朽自己手里。太子妃觉得这样如何?”
柳烟稍稍皱眉,余光去看徐松念的神色,见徐松念点了点头才说道:“好,就按照杨老说的办。”
杨江瞪大了眼睛,原以为要损失惨重,结果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他万万没想到,杨老爷子居然把最值钱的生意全都给了他,分出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沈霖不太理解杨老爷子的意思,但见徐松念点了头也不再说什么。
而且她本意也不想争这些家财,如果分家之后外祖父能平平安安的,那就一切都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香料生意和珠宝生意的账本很快都送到了沈霖这里,沈霖粗粗翻了翻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念念,这居然只是杨家生意的一小部分吗?只是这些,每年盈利就有百万两白银……”
“你外祖父在你舅舅面前藏拙了。”徐松念低头看了看账本,“他在你舅舅面前一直表现出对布料和瓷器的重视,你舅舅也基本上只管这些生意,自然以为那就是杨家的根基。其实香料、珠宝、茶叶才是最赚钱的,你舅舅恐怕没有见过这些账本,还以为这些赚的不多。”
这规模哪是小打小闹的生意,分给沈霖的珠宝和香料可能已经占了杨家资产的一半以上。
“那外祖父……”沈霖皱了皱眉,然后恍然大悟道,“外祖父根本不想在这次商会会长换届之中取胜。”
原本几大商户之间虽然杨家占据守卫,但是彼此之间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