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不举?
第二日一早,净姝是被娘亲唤醒的,汪氏迫不及待过来,也是为了问女儿昨晚如何,昨天她一天没睡,晚上实在支撑不住,才交待净煜在门口等着妹妹,她先行睡了。
不是都告诉爹爹了吗?净姝揉着眼睛坐起身。
他赶着去上朝,说得不细致。
净姝只得又将事情说了一遍,说话时,她一直注意着娘亲的脸色,她很想知道同为母亲的娘亲,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谁知她娘一点儿都没意外,只是唏嘘说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老话说得不差丝毫。
净姝伸手抱住娘亲,我与哥哥会一直孝顺你们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汪氏回抱着她,摸着她的背,笑道:我知道我儿各个孝顺。
净姝想着与司南的约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阴沉地厉害,瞧着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
果不其然,她刚穿好衣裳,大雨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此时正好是卯时末,这让净姝不由得啧啧称奇,他竟还能夜观星象,预测风雨。
衣裳是从娘亲身边伺候的芳若姑姑拿来的,是芳若姑姑做给自家女儿的,头上只别了一支寻常见的珍珠簪子,打扮成寻常人家的姑娘家。
净姝揽镜照了照,想起昨日司南的叮嘱,拿出描花钿的细笔,让娘亲蘸眉黛,给她往脸上添点儿彩。
汪氏捧着女儿的脸,瞧过来瞧过去,最终在她左眼眼尾点了一上一下两个小小黑痣。
如此才算准备妥当,吃过早饭,在娘亲陪同下,又来到了西园子,一起来的还有哥哥。
娘亲担心下雨,花架子容易打滑,不放心她攀爬,才赶紧差人将哥哥喊起来,来背她过去。
墙这边,桃花被大雨打落了一地,净姝撑着把墨绿色的油纸伞,提着裙摆,踩着落花往外头走去。
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庭院,让她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下着大雨,庭院里没有人走动,净姝怕他还在睡觉,不好私闯他房门,只得往外继续走,想寻个丫头小厮通传一声。
也不知是雨天的原因,还是九千岁家里奴仆少,转了许久才在一间屋檐下,看到了个婢女,让她代为通传了一声。
没多久,司南就撑着伞来了。
净姝赶紧迎上去,正要说话,身后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她下意识回头一看,是个面色阴柔的男人,看起来却颇具威严。
净姝心中一咯噔,只听司南唤了句:义父。
是九千岁!
净姝赶紧屈身行礼。
净小姐大早作何私闯我家庭院?
义父误会了,她便是我先前与您提过的帮手。司南早她一步解释。
哦?净家何时也会这些个了?
净小姐乃万里挑一的鬼命之人,于我有助。
鬼命之人?九千岁不由站起了身,走到净姝身旁,仔细打量了一番。
被他盯着,净姝十分紧张,一动不敢乱动,僵硬着身子。
义父,您别这样盯着人家看,姑娘家面皮薄。司南说着,上前一步,挡在净姝面前,拦住了九千岁打量的视线。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九千岁笑着又坐回了椅子上,随即想到什么,又问:先前你找我要流水春宴的名额,莫不是就是为了净小姐?
九千岁看着他们,笑得暧昧。
净姝被他如此直白打趣,顿时羞红了面颊,就听司南承认了,可不是,亏得净小姐,才发现了三驸马的恶行。
这么说,三驸马不举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