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唐拾尽力保持着冷静,指甲由于紧张划着床头柜光滑的表面,“她没害过你。”
“有什么区别?”周白桃耸了耸肩,把波浪卷的长发往脖子后面一拢,长裙裹着她纤细笔直的小腿,对着电话说,“提醒你一句,你还剩八分钟。”
唐拾后槽牙咬得很紧,伸手拔掉了手腕上的输液针:“你想要什么?”
“有人要见你。”
周白桃不答话,玩着手中的银刀:“自己过来,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来了,后果你自己清楚。”
电话挂断。
来电显示九点十分。
现在秒针刚刚走过两格。
唐拾来不及多想,穿上拖鞋,双腿由于躺了太久而不适应走路,极其僵硬。
他踉踉跄跄穿过服务台,深夜的走廊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值班护士不在,不知道去了哪个病房,他穿着病号服坐电梯直达一楼。
深夜的寒风刮在脸上,他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病号服,冲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
去崇江大桥的路他清楚,开车过去少说也要二十分钟,而周白桃只给了他八分钟的时限。
这是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崇江大桥年代久远,年初进行了一次翻修维护,到现在已经基本竣工,单尚未开通。
一排黑色轿车停在桥的一侧。
明亮的远光灯下,车窗缓缓降下。
周白桃脸上的狠厉消失了,神色由冷漠转变成了顺从,把手机递到车里,问:“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灯光有一半照在车里那人的下巴上,另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他会来的。”
“来了以后呢?”
“杀了,”车里的人扬起下巴指了指跪坐在地上,嘴重新被封起来的女孩,补充道,“当着他的面杀。”
唐拾打开出租车门,钻了进去。
司机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拦车方法,心有余悸地骂道:“你这人有病是不是?!”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唐拾的病号服上,惊恐地想这不会真的是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吧,这个想法甫一冒出,他脖子一紧,被一块干净洁白的毛巾勒住了。
“开车。”唐拾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