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奴毫无发现,中计了。
与此同时这些年来,为巩固自己地位皇权,为避免有人起兵造反,李隆基一直在暗中扫平潜在隐患。高力士初到川蜀不久,就发现了一个这样的人物,张霸靶。说,高力士从洛安出发后,一路之上都是微服私访,扮成商贾模样。这天打翎儿山附近经过时,巧了,三爷竟心血来潮,带着人来要打劫高力士。
殊不知,高力士虽是一太监,但身边那些随从却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平常时日里专门保护皇上。故,三爷这次栽了,劫人不成,反被高力士给尽数逮住。一问一说,不多久,三爷为了保命,就将张霸靶给出卖,一五一十抖了出来。听后,高力士心里就想着:‘若是自己能把张霸靶这隐患除掉,那皇上一定高兴。到时再把乐奴这小妮子一献,皇上定然就更加高兴,真可谓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情。’
如此琢磨寻思着,高力士心中生计,想把张霸靶从翎儿山里先骗出来,然后以埋伏将之杀掉。之所以不硬攻,是因为高力士此次带的人手不够。虽说可以去川蜀调兵谴将,但高力士心里却不想把这功劳同他人分羹。于是,高力士就策反了三爷,想让三爷帮自己杀掉为确保三爷忠心,还让三爷亲手杀了自己二哥。接着,高力士就按照三爷交待出的地点,派人去翎儿山送书信下命令,叫张霸靶全力去抓乐奴,但不准对其做出任何伤害,否则杀无赦。
高力士,再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就带着人手入了川蜀,只留那个爱吃兔肉的小太监打点。一经兜兜转转,三爷觉得时机已成熟,就对张霸靶撒谎,说自己发现了乐奴踪迹,叫张霸靶同自己一起去给抓来。哪知,张霸靶早看出其中有蹊跷,所以没有跟着去,反叫三爷自己一个人去。然后趁此空隙,张霸靶便带人来迎接李府一家,求李客帮忙逃出塞外。
三爷眼看自己计划失败,一来不敢去见高公公,二来不敢那么快回翎儿山,怕露馅被杀。故,三爷出了翎儿山后,就一直在川蜀周遭溜达。结果这溜达着溜达着,竟然真碰见了乐奴。寻思琢磨下,就想把乐奴先带回去,哄骗张霸靶一同去找高力士交人;然后借此机会,杀之。
接着的接着,就发生了李白‘孤胆仗剑救乐奴,狂骨作赋凌相如’那番番幕幕。
而高力士之所以要扮成商贾,是因为要搬运一件物什,大佛钟。在帮李隆基遍寻乐师的这些年间,看似简单,但暗中却要花费大量财力。于是心生一妙计,每到一座城池,就打着修建庙宇的口号摆下大佛钟,叫人花钱来敲。
明面上是让百姓敲,花多少钱随意,得到的钱财也确实用来修建庙宇。但这并非高力士心善,而是为了不被李隆基发现自己恶迹,以此给自己做掩护。因为在暗地里,这大佛钟是让那些个经商人敲的。
商贾有钱,高力士有权。两者只要稍稍一合,那么各自想做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各地商贾为了攀搭上高力士,就纷纷都去敲大佛钟。
敲一下,十万钱。
李客定居青莲乡后不久,几经打探,就把上述来龙去脉了解得清清楚楚,包括乐奴和张霸靶等事。并且,李客还从同僚口中得知消息,说高力士在广汉一带摆下了大佛钟,谁敲的多,那么便可以成为当地盐商;于是,李客就去敲。
去了之后,李客发现争夺盐商这一位置的商贾非常多,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还发现高力士在暗中撩下了话,说‘盐商位置,敲多者得。’缘由于此,这些个商贾就你一下、我一下的敲,争得是头破血流,犹如打战。更可怕的是,不管做没做成盐商,只要敲过大佛钟,那么敲了几下,便要付上几下的钱。一开始并甚样大碍,可随着这毫无节制的敲来敲去,渐渐地,就上升到了面子问题。
好几个李客认识的商贾,都因敲这大佛钟敲得急红了眼,像要吃人。不管一切就是要敲,要争回面子,无论如何相劝都没有用;故,最后都敲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李客颇是聪明,知道这就是一场赌家底的事,所以并不急着去敲。而是在暗中细细观察,计算着自己到底要出多少银两,才能得到盐商这位置。
终,一算,发现自己家底完全不够,还差那么一点点。眼看这盐商位置将要拱手于人时,忽然地,李客碰到了一个熟人,独眼老三。独眼老三同张霸靶去到突厥后,就把另外半截冰玉床拉到黑市卖了,也是之前那怪人所收,也同样卖了二十四马车金银珠宝。路过广汉时,独眼老三按照张霸靶吩咐,想把这些金银珠宝分一半给李府,以报答救命之恩。于是,就在这么一来一去一巧合之间,李客得到了机会,成为了当地盐商。
“夫人!白儿!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个样子的!”客栈屋中,李客端起桌上茶水喝了几口,说:“要不是有翎儿山那群弟兄相助,那我可就做不成这盐商了。”
“好险!”李白听后惊诧不已,说:“幸好乐奴阿姐及时出了川蜀,否则要是被这讨厌的高力士抓到,那乐奴阿姐可就惨了!”
“还有爹,你玩得可真大!”
“相公,幸好你三思而行!”月娃听后也是惊得不行,道:“但往后你可得多多注意些,同我和白儿先商量商量再说。否则,你在外边视金钱如粪土倒是风光无限,可万一要是出了甚样岔子赔了本,那你让我和白儿往后该怎么过活?”
“是啊爹,往后你可得跟我和娘先商量商量,这可是赌家底的大事!”李白:“所以下次要是再碰到这样的事,爹你一定记得带上我,我也想尝尝视金钱如粪土是个甚样感觉。”
“嗯?”
月娃和李客登间一愣,遂,李客忽然翘起大拇指,给李白打眼色,高兴说:“白儿,颇有为父当年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