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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娃突然昏倒,李白大惊。门外待守的双宿双飞听得动静后连忙冲了进来,呼呼喊喊下,就将月娃背至屋中放到床上。接着,侍从仆人分两,一方快步去请郎中,一方策马去传声李客。不大多会儿,郎中和药童就齐齐入进屋中,望、闻、问、切。
“大夫!”李白见郎中把脉不语,着急问:“我娘这是怎了?可有甚样大碍?”
“嗯!!!”郎中闭着眼,一手把脉,一手撩着自己胡须沉声久闷,若有所思。顿上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看着李白说:“小公子,你娘脉象甚是奇怪,似有若无,忽高忽低,像是有甚样东西堵在了你娘心脉之间,思来骇哉。”
“啊!”李白一惊。
“小公子莫要惊慌!”郎中突然将话锋一转,说:“老夫虽然探不出这塞堵之物是甚,但从脉象上来看的话,这塞堵之物倒是对夫人无有大碍。或许是夫人近来操劳,心中烦闷生淤之因罢了,过上一久应该便会自愈。”
“可是!”李白有些不信,容不得自己娘亲有半点危险。一顿,细致问:“可是大夫,我娘方才突然就昏倒在地,以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等情况。”
“哈哈!”郎中忽然干笑两声,说:“小公子多虑了,你娘打从塞外而来,对中原水土或多或少自是有些不适应。小公子若真是放心不下,那依老夫见解来看,药物固然有用,但却不可常服。故,待你娘醒来之后,不如多陪着她出去走动走动,心情一好,身体自然便好。”
“多谢大夫!”李白拱手施谢礼,道:“我定照您所说去办。”
番番礼礼道道道,在双宿双飞打点下,郎中和药童就结了诊费出门而走。与此同时,李客也快马加鞭来至附中,向李白问了方才一切。听得月娃无甚大碍后,才终于放下悬心,扫去愁容。
“白儿!”李客坐在椅上,说:“你要出去历练,为父不拦你。但近来为父和你贵叔颇忙,所以你得先在家陪着你娘,等你娘好转些后再去。”
“爹您放心。”李白:“家中有我。”
“好孩子!”李客:“你长大了!”
见李白已变得如此懂事,李客像月娃那样,都不禁为之高兴和感动。寻思琢磨下,对李白的历练想法也放下心来,觉得是该让自己儿子出去闯闯。就这样,往后半月里,李白都陪在母亲月娃身边哪也不去。除去游逛之余,李白还常常找些新奇之物来同月娃玩,逗得月娃乐乐开颜。才不过多久,无论是心情也好,身体也罢,月娃都渐渐变得好转,无再有甚样不适。
又过几天后,在月娃劝说下,李白就放下心来,准备次日告别父母,出去游历。临行前夜,李白激动无比,辗转难眠下,想着自己出去后一定要做两件事情,一是结交良师益友,二是仗剑锄强扶弱,做一个真正的、受人敬仰的侠士。
月,如勾。
李白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辗转难眠,连打坐参禅都抑制不住。眼看睡意全无,索性之下,李白就干脆起了床,来到院中对月练剑。等觉累后,李白又坐到院中石阶上对月闲聊,像老友。聊着聊着,李白突然‘唉’地一叹,想起乐奴来。从最初的一声‘小少侠’,一直想一直想,很快,就想到了翎儿山上时,‘狂骨作赋凌相如’那幕。
随着阵阵凉风吹起,李白忽觉得那日小赋不足过瘾,完全体现不出自己文风文采,与及自己诗赋造诣。再一看长夜漫漫,闲来别无他事,李白就趁着突然崩发的书墨大兴,当即挥袖撩衣步至书房,点烛、挑灯、研墨、提笔、博古通今。凭借着对洛安紫微城正殿的无穷遐想,以赞美之意,作下了一篇狂哉霸矣、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上赋词,《明堂赋》。
‘大哉乾象,紫微疏上帝之宫;邈矣坤舆,丹阙披圣人之宇。聿观文而听政,宜配天而宗祖;体神化以成规……’
这一年,李白十五。
次日,李白就身上席着雪侠裘衫,腰间挎着黒裂葫芦,手里拿着青李木剑,开始由青莲乡出发,向周遭边城开始了历练之旅。而这《明堂赋》,李白则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父亲,想让李客不用担心自己会生疏掉圣贤之道。
李白走后,李客打开《明堂赋》一看,登间,就被李白的天秀神笔给惊得诧然不已。通读至罢后,李白手握《明堂赋》,直觉得浑身热血澎湃,恨不得自己立马飞到洛安,一睹‘名堂天宫’的风华绝貌。
“太好啦!白儿这《明堂赋》写得真是太好啦!”李客赞不绝口:“试问古今贤圣群雄,谁能及我儿子半分厉害?哈哈哈!”
“白儿,有爹当年雄风!”
李客越看越觉得热血沸腾,对李白书写这《明堂赋》简直如疯如魔,爱不释手。无论去到哪里都带在身上,每每碰到商道上的同僚闲友,与及认识的那些文士书生,李客都要拿出来炫耀一番。
“赵兄!你觉得这诗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