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看,虞泰还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只不过,孙朝红实在看不出来这事跟眼下的案子有何关联。
“那确认了吗?”
宋轶点头。
申时初刻,有又一箩筐的废纸被搬出,在废纸焚尽前,同样有几个废纸团被人带走。
这次,废纸上有了统一的脸部轮廓,甚至还多了一双眼睛,相似却又不同的眼睛,表示画它们的人正在按照某种规律摸索着什么。但毫无例外,都跟镜中的自己有那么两三分像。
赵筠的脑袋被炸得嗡地一响。
两三分,其实都不能说是像,但有心人代入,便会将这不像也看成像,尤其是眼中□□相似的时候。
若是将五官都刻画出来,凑成一个整体,这三四分就会变成五六分,届时便是真的像了。
虞泰也暗暗心惊,这等技艺,太骇人了。若是为己所用,必然是大才,但不能为己所用,便是大害。
“看来这个宋轶,不得不杀了。”
“伯父莫急,此事交给我处理。”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破绽而把虞家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出了院子,便见玉湖两侧不时探出来的脑袋。
芳华园和青云院的贵女公子们,都知道此事,对宋轶的神技大多数人坚信不疑。如果宋轶画出那幅画像,大概真没几人会怀疑她画的真假。
这就是权威,是她利用几天时间,利用惊人画技在人心中建立起来的无法撼动的权威。
赵筠来到宋轶房间时已经是申时末刻,正是中尉军换班的时候,也是各院晚饭时间。豫王乃至芳华园和青云院的众人无一不在侍从的陪侍下用膳。一刻钟,这是最保险的时间。赵筠提了食盒往宋轶所在的院落走了一趟,不大的院子,溢满食物的香味。
进得屋内,宋轶正在伏案画画,桌子上摆着两碟小菜,孙朝红片刻前接到赵诚的书信,此刻应该已经在去玉湖湖心亭的路上。
“赵都尉?”宋轶抬头。
赵筠将食盒放在桌上,走近去看她画的画像,半个多时辰过去,那双眼睛相似度又提高了两分,鼻子嘴巴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尽管早有心里准备,可看到这张不完整的脸,赵筠还是受到了震撼。
“咦……”宋轶陡然睁大眼睛,视线在赵筠和画像来回扫视,尽管带着面具,眼中的惊讶和恐慌也准确地透露了出来。
赵筠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宋先生怎么了?”
宋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你、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