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照片复印件,重新塞回衣兜里。
&ldo;作为骗子手你可是百里挑一,摩兰,但是我很清楚你与赫曼非常熟悉,你们之间有某种联系。我亲眼看见他领着他的人走进夜总会,他的言谈举止,到处发号施令,把&lso;脏家伙&rso;打发到舞台上去从那个姑娘手里夺回&lso;杰克&rso;的钞票。他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你的人的干涉。他们听其自便。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此人是老板的一个朋友。&rdo;
&ldo;还有问题吗,调查员?&rdo;他冷冷地回应道,&ldo;如果没有,喝干你的杯子,马上离开!你破坏这里的气氛。&rdo;
我在鸡尾酒旁放上一张十美元的钞票。
&ldo;你能解释为什么杰克•朗迪要把百元美钞抛向你的摇摆舞女吗?&rdo;
&ldo;大概他被她们挑起了劲头。&rdo;
&ldo;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rdo;
&ldo;他让威士忌把脑袋给弄迷糊了,这个解释你还觉得不够?&rdo;
&ldo;不,不够。&rdo;我探寻着摩兰的目光。&ldo;我确信,他这是在弥补他对其他女人们干下的什么事。&rdo;
摩兰的眼睛里似乎不安地忽闪了一下?他的眼睑好像微微有些颤动?
&ldo;我为什么该操这份心?&rdo;他冷漠地说,&ldo;我又不像你一样是警察。&rdo;
他把手一推,离开吧台,穿过大厅,消失在私用房间里。
我又扫视了一下四周。
黛莎正在跟得克萨斯人跳舞。那汉子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无动于衷。
走到大街上以后,我用手指在胸前的衣兜里掏出她在分手时塞给我的东西。
这是一张小纸条。我把它展开来,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东区143威利斯大道。达夫瑞。等候。
最适于跟踪的汽车是出租汽车,即所谓的&ldo;黄色出租&rdo;。在纽约的大街上大约半数的机动车都是这种&ldo;黄色出租&rdo;。若不细细加以观察,是根本无法把这一辆同那一辆区分开来的。
菲尔用来跟踪范希•赫维什的出租车是从联邦调查局的车场调来的。只要这位女记者滞留在电视台里,菲尔就把车停在街边,并且在车前窗上打起&ldo;停运&rdo;的牌子。他随时都可以从大街上,或者从大街对面一家咖啡餐厅的窗户里观察到电视台各制作室所在大楼的入口处。
在咖啡餐厅里有一台电视机,因此菲尔经常可以在电视屏幕上看到范希•赫维什。她主持着一个关于创记录杀手的特别节目。当然她不会不讲述她清晨接到的电话。
三分之二的晚间节目都离不开这几起谋杀案,即使吧台招待把电视调到另外的电视台,也都莫不是这个话题。唯有体育频道仍然保持体育内容不变。
临近午夜,差一刻十二点的时候,范希•赫维什离开大楼,朝她停车的高位车库走去。当她的蓝色埃斯柯特驶过出口横杆的时候,菲尔便坐到出租车的方向盘后,开着车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她驶过她居住的西39街,朝市区的方向开去。她的目标是过去工厂的十层大楼;现在里面安顿着从画廊到格雷戈•塞洛夫主持的形体训练馆等形形色色的小企业,共计二十四五家。
范希•赫维什把埃斯柯特停在一块还没有建造房屋的地面上。有两个黑人把这块地当作临时停车场经营管理着。
菲尔注视着她走进过去的工厂大楼。
他让她先走了五分钟以后才跟着走进去。
形体训练馆在五层楼上。过去运货的升降机被改造成为电梯,薄薄的间壁分隔着一家家各自不同的小企业。
形体训练馆名叫&ldo;健与美&rdo;。这几个字在玻璃大门上五颜六色,显得十分耀眼夺目。
为了证实女记者的确在那里面,菲尔冒险打开大门。眼前是作办公室用的前厅,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通过一个宽大的走廊这才走进训练馆。只见里面放满了训练力量的机械,正如当初办工厂的时候放满了工作台一样,惟一不同的是,当初加工的是死材料,而现在加工的是活人体。菲尔听到阵阵叹息和呻吟以及教练的声声教导。
&ldo;收紧腹肌,宝贝!‐‐嗨,如果你不能至少做上一百次双臂曲伸,你永远不会练出一个优美性感的臀部。&rdo;
我蹑脚走进一个可以看清整个大厅的角落。只有三台机械有人在训练。反作用力忽升忽降,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吃力地活动着,看上去像是在遭受着特别精心设计的酷刑折磨。
范希•赫维什伸展四肢,躺在一张狭长的皮凳上,上下四周都是钢和铁制成的家伙。她交替着推举哑铃,或者用膝盖顶登滑动锤的拉杆。格雷戈•塞洛夫面带温柔的微笑,站在一旁,用双手按压她的腹肌。女记者身着弹力紧身衣;而塞洛夫的拳击衫使他健壮的胸脯更为令人欣羡。
菲尔又溜出去,离开大楼,坐到汽车里。当他顺着大楼从下往上看时,他可以看见训练馆那几扇明亮的窗户。每扇窗户上都写着:健与美。
店铺营业超过午夜并不让他感到奇怪。在纽约无论白天还是深夜,任何时候都有服务行业在营业,而那些专事健美业的好男孩们,由于他们的顾客主要是女性,似乎就更加不大管服务业还有服务时间的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