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才拆了纱布,伤口已经结了红褐色的疤,但伤口太长,就算愈合了看着也实属触目惊心。
陆盏收了触摸的手,甚至不敢碰。
顾栖川见他安静不语,连忙转头与陆盏说:“小伤而已,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陆盏心疼又自责:“如果这道伤在我身上,你就不会这样无所谓了。”
难怪这几日,他就算留在这里过夜也只敢睡沙发,还是趴着睡的,日间拥抱时隔着两件衣服摸不出来,夜里只穿睡衣时,这道疤就太明显了。
“你怎么也不休息啊?”陆盏闪着泪花问:“你是铁人吗?受了伤都不喊疼不休息的吗?”
顾栖川只好去抹他的眼泪,温温柔柔地哄:“这伤要是在你身上,我的心就要跟着疼,在我身上,倒是没觉得多难受。”
陆盏昏迷了几天,顾栖川就患得患失了几天,比起心上的煎熬,皮肉伤于他而言倒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了。
陆盏垂着眼眸,忽然骂了一句:“苏孟就该去死!”
顾栖川微微震惊,小灯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就算当初知道苏秦二人的所作所为也不曾骂过这样情绪化的话语,现在他却语带恨意,眼中鄙夷地骂了这么一句,顾栖川听得出来,他是真想让苏孟死。
陆盏这样的人,除非是恨到了极致,否则不会外化到语言上。
而这股恨骤然加深,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受了伤。
顾栖川不知是为陆盏对自己的这份心意欣喜多一些,还是更心疼他多一些。
他与陆盏说:“那些人后半辈子都不会过得太舒坦,我保证。”
陆盏抬手抹掉泪花,抓起衬衫要给顾栖川穿上,顾先生一楞:“做什么?”
小灯红着眼尾,声音有些委屈:“…怕你着凉。”
“都快夏天了,不会着凉。”顾栖川不穿那衣服,反而搂着陆盏的腰将他放到被子上,裸着上身亲吻陆盏,这是他眼下能做到的倾泄欲望的最温和的一种方式。
陆盏瞬间懂了,他想要给顾栖川更多,于是主动把手探到顾先生腰上,沿着裤腰慢慢前移到八块腹肌正下方,他在顾先生身下乖乖躺着,刚被泪水浸润过的双眸亮晶晶的,闪烁着纯粹的光芒,出口却是虎狼之词:“我看看裤子上的纽扣是不是和衬衣一样难解。”
浑身燥热的顾总:“……”
……
第二天,顾栖川起了个大早,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新被子,盖在正熟睡的陆盏身上,被角特意拉高,遮住了小灯锁骨处的几处红点,而后捡起昨晚被踢到地上的那一床空调被,抓着被子一角,动作笨拙地换掉了被弄得皱巴巴的床单。
陆盏在医院睡的被子枕头都是家里带过来的,床单的布料也十分名贵,如果是在家里,这条床单还可以拿去洗衣机洗了再用,但在医院总有些不便,顾栖川正在发愁要怎么处理时,门被敲了几下,林素岚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今日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