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灵枢从巨山下站起来,他的手臂上有一点儿白玉外骨骼,上面凸起了一点尖刺。
纤细的脖子被颈环卡主,肉眼可见颈环已经勒紧了宴灵枢的颈动脉。
他刚才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暴动。
这场暴动令宴灵枢还未成熟的精神海发生了一场过激的海啸,并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陈泽站在宴灵枢身侧,他无法出手干预这一切——尽管刚才母树吸走了他的精神力,显示他是可以接触梦中的母树的,但他就是无法插手宴灵枢的过去。
他下意识地想用精神力包裹住宴灵枢,但手指微动的瞬间,他意识到,他的精神力与宴灵枢的精神海已经结合了。
现在就是在分担与治疗的过程中。
只刚才的痛苦与一瞬间的暴怒太过于激烈。
更让陈泽感到心悸的是。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宴灵枢在杀死雄虫时内心浮现出的那种冷漠。
宴灵枢没有害怕,在他真正杀死雄虫时,内心的情绪是冷漠。
远处有人惊慌出声,有不少人跑了过来,刚才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没有人出现,但现在,他们发现雄虫被宴灵枢杀死了,却又焦急地跑了过来。
这其中有另一名雌虫,和一名中年雄虫。
这名雄虫与宴灵枢的长相有一点儿相似之处,他蹙着眉,对宴灵枢说。
“你竟然杀死了一名雄虫。”
“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陈泽的心微微提起。
宴灵枢现在才十三岁。
很可能老老实实地说出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宴灵枢可能……
“我不知道。”
宴灵枢冷漠地,用还带着眼泪的,眼眶泛红的双眼安静地看向宴挥山,他的雄父。
“我不知道,他忽然过来压住我,然后就死了。”
宴灵枢的手臂肌肤光洁,是明显的冷白皮。
外骨骼已经消失,只有手腕上带着一点儿鲜血。
在这样年幼的年纪,他已经把父亲,当做了要提防的人。
这令陈泽松了口气。
也让陈泽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悲伤。
“你不知道?”
宴挥山语调很冷。
托凤轩死掉的福气,陛下特别要求大皇子秦胤来接收前任少将的尸体,令这名雌虫无比荣光的成为母树的养料。